“滑稽!此话本当问你,你却反客为主!”平原君冷笑道。
平阳君气得嘴角一抖,劈下令旗道“听我号令!攻下王宫!有生擒昏君赵丹,奸臣赵胜者,重赏!”
平阳君身后的那千余名白衣剑士顿时如同疯了一般嚎叫着冲杀了过来,平原君不慌不忙将手一挥,宫城上顿时弩箭齐发,叛军顷刻就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就在宫门外激战正酣的时候,又六千叛军铁骑从邯郸南门隆隆杀奔了过来。两军汇合一处,宫城内外的形势不由大变,守卫宫城的禁军本来就不多,虽然三日前赵括在宫中增加了守卫,却也阻挡不住数倍于己的叛军冲杀。直捱到天明,宫门终于被叛军冲开了,大批叛军隆隆开进了宫门。
见此情形,平阳君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知没等平阳君笑罢,宫门却是陡然关起,七千叛军顿时被分割成了两块,紧接着只听号角声四起,杀声震天,没过多久宫城内便再没有了动静。平阳君正在惊骇中,四周不知从何处,忽然涌杀出了不计其数的赵军。平阳君不乏战阵阅历,一看阵势便知乃是赵军步战之精锐,而非邯郸的城防军。
一员身穿棕色紧身胡服皮甲的年轻将军在旌旗的簇拥下,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从阵中飞驰而来,平阳君定眼一看竟是赵括。
只见赵括一声大喝“结阵抗车!”便见一排粗大的鹿砦在飞雪中轰隆隆拉开,一片牛皮盾牌组成的大阵便横在了鹿砦之后,尖锐的长矛从中伸出,死死封住了通往宫城的各个街口。
平阳君苦战一夜,已万分难支,忽见赵括亲自临阵,惊得青黄无主,顿时心下冰凉“吾命休矣!”
“赵豹还不下马受降?”赵括立马于阵后,高声喝道。
“身陷绝地,全军死战突围!”平阳君把心一横,跳下战车,正欲上马冲杀,不想心慌之中,竟一闪跌下马来,被马蹄踩碎颅骨,当场身亡。
其余兵将见主帅已死,料无生路,齐齐跪倒在地,口呼“饶命。”
赵括于是传令撤去大阵,派人看住投降的叛军。就在此时,紧闭的宫门也终于打开了,赵王和平原君坐着王车上,在禁军的护卫下,隆隆驶了出来。
“马服君以为众兵当作何处?”待赵括策马来到车前,赵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赵括握鞭拱手道“罪在赵豹,与众无干,乞大王赦之,散入各营。”
赵王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卿言极是。”于是下诏遣散叛军,让各营将人领去,一场叛乱终于被平息了。
马服君府依如往日般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忙碌一夜的赵括带着满脸的疲态回到了府中,刚进大厅,姬雪已是早早迎了出来,一袭白色玉立在冰雪中甚是好看。
“燕赵又要开战了。”赵括面无表情地摘下了头盔,对着姬雪淡淡说道。
姬雪笑盈盈地接过赵括手中的头盔,柔声道“国家大事,姬雪不知。”
“姬雪呵。”赵括狠狠地把姬雪拥入了怀中,冰冷的盔甲贴在脸上,让姬雪不由打了个寒颤。
“啊,疼!”忽然姬雪轻呼了一声。
赵括猛然忙低头一看,原是自己的头盔。于是赵括轻笑着伸出手,将那头盔甩在了一旁地上“今生有卿,括无憾矣。”
听赵括如此说,姬雪不由咯咯笑出声来“没出息!甚大将军,情种也。”
“情种也好,将军也罢,括不在乎。”赵括搂着姬雪,扭过头望向厅外,一脸正经的表情。
而此时,下了一整夜的雪,也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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