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叔提着军中司马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把他带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亲卫,抬着一个木箱,上面有火烧的漆黑痕迹。
“怎么回事?”徐岩问。
邢叔把军司马丢在地上,抱拳道:“回将军,这家伙想烧了军中名册,被属下制住了!”
司马趴在地上,不断磕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军饶命,小人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你身为司马,应该知道焚烧名册,乃是死罪,为何要这么做?”
“这……”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徐岩瞥了眼身边打哆嗦的杨锦义,幽幽的问。
没等司马开口,旁边杨锦义就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天使饶命,卑职……下官……”
徐岩用脚踢了踢木箱:“直说吧,邓州郡兵总共有多少人?”
“三……三千人!”
“实际呢?”
“实际……两千三百人!”
杨锦义察觉到徐岩冰冷的目光,身体狂抖,哆哆嗦嗦说了实话。
徐岩冷哼一声:“我也是军伍中人,吃空饷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任何事都要有个限度,你可倒好,将近三分之一的缺额,厉害啊!仅凭此事,我现在就可以斩了你!”
最后一句话变成了厉喝,杨锦义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磕头求饶:“卑职有罪……求大人饶命……”
其余将官也跟着一起跪下,脸色发白,等候发落。
台下士卒伸长脖子往前看,朝着台上指指点点。
杨锦义好歹也是正牌将军,握着三千士卒,在邓州横行惯了,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也只有邓州刺史能压他一头,如今却被吓得跪地求饶,这位年轻将军来头不小啊!
“我受太后所托,身负剿匪重任,没时间管你们!”
听得这话,杨锦义神色狂喜,霍然抬起头:“那……那……”
“今日休息一晚,明日我便要带着这些郡兵前往汾州平叛,出征在即,为了振奋军心,安家费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的……”
徐岩看了他一眼:“而且不能少,每人三倍饷银,现在就发!”
“我给!我给!”
救命钱啊,怎么可能会犹豫?
杨锦义忙不迭的点头,整个人显得十分亢奋,朝着一个亲卫喊:“快,快去家里取银子,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拉过来!”
那亲卫慌忙答应,找了匹马,一路狂奔出了军营。
徐岩点点头:“如此就好,都起来吧!”
“谢大人!大人的恩情,下官永世不忘!”杨锦义忙不迭的爬起来,马屁不绝于耳。
徐岩懒得理他,上前走了几步,面对台下两千士卒,扬声道:“奉太后旨意,调邓州郡兵前往汾州平叛,今日发尔等三倍饷银,以为激励,待平叛之后,有功者再行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