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陆阳过来了。</p>

便问他道：“孩子顽皮，令你见笑了，说吧，小伙子，你是哪家银行的？”</p>

陆阳听后，一时间有些胸闷。</p>

没有想到，这不懂事的小姑娘，误会了自己也就罢了，这一看就是一把年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家，居然也误会自己。</p>

实在是令人伤心。</p>

“老伯，我很好奇，你到底欠了多少钱？”</p>

这人是外公的学生，上过几堂课，是蒙叔叔的学长。</p>

看起来虽然挺老。</p>

但叫老爷爷肯定不行，叫老伯的话，倒是刚刚好。</p>

“我说的是伱个人。”</p>

“福利棉纺织厂都这个样子了，它肯定是资不抵债，欠银行一大笔钱，也不会令人出乎意料。”</p>

“我很好奇，你即使是它的厂长，但是不至于，为此愁白了头发吧？”</p>

陆阳又指了指他的头发。</p>

当真是花白，就跟染过的满头银丝一样。</p>

“说句不太好听的，这厂子经营不善，它欠的钱，跟你这个厂长关系大吗？</p>

说大但也不大。</p>

厂子是国家的，那就是国家欠的钱，为什么他们要来找你？</p>

别误会。</p>

我只是很好奇，刚才这位姑娘说，你差点被要债的人逼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听完陆阳说了这些话。</p>

老人家的眉毛抖了抖，又很快垂了下来。</p>

是，眼前这个小伙子，说话很不中听。</p>

但也证明了。</p>

人家是真不知情，也真不是来要账的。</p>

“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p>

老人家拍了拍手。</p>

冲着巷子里面吆喝了几声。</p>

真有用。</p>

听了他的话以后，那些刚刚打开门，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陆阳的残疾人们，又很快，沉默的把门给关上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p>

“跟我来吧。”</p>

老人家转身往屋里面走去。</p>

小姑娘连忙跟上扶住老人的一只手臂，这时陆阳才看清楚，老人家的腿脚很不方便，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p>

如果没有人扶，显然会非常吃力。</p>

陆阳看的时间有些久。</p>

令老人察觉到了。</p>

这时，这个头发发白的老人转过身来，看着陆阳的眼睛道：“年轻人，是不是很意外？”</p>

他说着。</p>

拍了拍那条瘸腿。</p>

若无其事道：“不用意外，我确实是一个瘸子，这条腿瘸了已经有20多年了，当时我太年轻了，试图去管了一些我不该管的事情。”</p>

说完自嘲一笑。</p>

又摇了摇头。</p>

继续扭过头去，在外甥女的搀扶下，往前面走去。</p>

陆阳：二十几年？那岂不是那时候自己都还没有出生？</p>

往事已成追忆。</p>

虽然不清楚，这位老爷子的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多管了什么闲事，被弄成了这个样子。</p>

但看到对方，并无多大的悔意，即使是自嘲，也是自嘲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且还表现的如此洒脱。</p>

陆阳不禁对老人产生了钦佩。</p>

“等等我，老人家。”</p>

他追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