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阳的转移话题。</p>

老丈母娘马秀兰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这人一旦老了，就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尤其是清晨，适合吃一些清淡一点的，更有利于健康。行了，你去吧，待会别赶不上饭，别忘了举祭也有你的份，至于明月这丫头，待会儿我们给她留点吃的，会叫她起来，你就不用再特意跑一趟了。”</p>

她也心疼女儿。</p>

这新婚燕尔的，又是女婿刚出差回来，谁知道昨晚上是折腾到几点睡？</p>

这老头子没点眼力劲，她这个做娘的不能没有。</p>

“伱，把手抬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这桌上掉的渣，还不快把它一口喝了？”</p>

老丈人懵了。</p>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又挨训？</p>

他每天早上吃饭的习惯都是这样，不管是馍馍，包子，还是饼，都喜欢吃一口，然后沾点碟子里的剁辣椒酱，又再吃一口，又再沾酱，又再吃……</p>

不然干吃没法下咽。</p>

至于冲泡好的麦乳精，那是纯纯用来解渴的。</p>

本身他其实喜欢喝早酒。</p>

自从开上了女婿卖给的二手大货车，女婿就经常在饭桌上提醒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不然容易出交通事故，所谓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p>

这话说了没几天后。</p>

家里的这黄脸婆，就不再允许他早上喝早酒了。</p>

“起开。”</p>

见这老东西还愣着。</p>

老丈母娘又发火了，收拾完了自己身前的碗筷，就欲来抢他手里面还没吃完的碗筷。</p>

那可不行。</p>

护食的老丈人慌忙起身，拿起桌上碗里的两个半还没吃完的馍馍，沾上另一个碗里的剁辣椒酱。</p>

匆忙往后退。</p>

定眼一看，发现桌上的麦乳精还有一小半杯没有喝完。</p>

而黄脸婆又才只收走了自己的碗碟。</p>

连忙腾出一只手。</p>

把右手捏着的半个大馍馍，像是囫囵吞枣一般的把它塞进嘴里面，然后抢救似的上前，把自己的半杯麦乳精夺了回来。</p>

“咕咕，咕咕。。。。”</p>

就着满嘴的馍馍灌进肚子里面。</p>

还回去杯子。</p>

拿着还没有来得及吃的两个馍馍就开溜。</p>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p>

“那个，我先去厂里了，安排点事情。”</p>

“出殡这事，给你大伯送行，就让你老丈母娘代表老殷家，带着你媳妇儿一起去吧，我这里实在走不开。”</p>

跑进院子里。</p>

殷老汉就开始吆喝。</p>

第一段话，毫无疑问，是冲着家里的黄脸婆说的。</p>

第二段话，是冲着陆阳说的。</p>

然后又不等这屋子里的人回答他，外面院子里就已经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p>

陆阳老丈母娘边收拾着碗筷，边对陆阳歉意道：“你看你这岳父，就知道厂里忙，厂里忙，好歹也是你大伯出殡，抽出半天时间来，送送，怎么了？女婿，你放心，我待会收拾收拾，就去厂里说说他。”</p>

陆阳没当真。</p>

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妈，爸他忙，就让他忙去吧，有你和明月去留够了，我先走了妈，那边可能要开始举祭了。”</p>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去。</p>

陆阳老丈母娘摇了摇头，也没勉强，她也就这么随嘴一说。</p>

把碗筷都收拾好了，放进厨房里面，洗了手，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转到堂屋，本想要去敲女儿女婿住的里屋的房门，可想了下，还是只轻轻的把房门给推开。</p>

尽量没有弄出动静来。</p>

然后就见到屋子里面，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狼藉，可是空气里的味道还是不那么好闻，女儿也是像只小懒猫一样睡在床上，发丝覆面，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p>

作为过来人，她哪能不清楚，这怕是累坏了。</p>

又摇了摇头，轻轻把门给重新带上，回到厨房，从米缸里弄了点小米出来，又切了点瘦肉，准备熬一锅瘦肉小米粥。</p>

年轻人不知道节制，她这个当娘看在眼里，即使再心疼，也不好说什么。</p>

唯有一日三餐，只能尽量把它们弄的更营养一些。</p>

罢了。</p>

中午就再杀只老母鸡吧。</p>

想到女儿那略显苍白的面孔。</p>

马秀兰又提起了干劲，才弄完小米粥，把锅放到煤火灶上，用小火熬起来，转身又拿起了菜刀，出了厨房，来到院子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