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p>

破空之声响起，石凌下意识一接，是方才自己拿出的那宵练令牌。</p>

“想拿此物来压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点。”韩霜哼道。</p>

我哪里敢小看你，我巴不得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你。</p>

石凌心里在骂，脸上却恭恭敬敬的，韩霜这话明显还有下文。</p>

“不过……”韩霜果然话锋一转，“你竟然能让古灵药重现天日，太一院那确实比我这更适合你。”</p>

石凌眼中一亮，方才肯定是嵇伯瑜将好话说尽，这才帮自己免了这守山赔偿之罪。</p>

要知道，别说十年，就算是一年半载，他现在都耗不起。</p>

“还不跪下来拜谢大人赐药之恩。”嵇伯瑜在一旁小声提醒道。</p>

啊？</p>

石凌一开始有些不解，怎至于就要行如此大礼。可转念一想，韩霜是什么身份，那是嵇伯瑜的师娘，嵇伯瑜对自己有再造之恩，这样看来，自己跪一跪那也是应该的。</p>

理清了这层关系，石凌心甘情愿地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地拜了三拜，抬首道：“多谢师奶赐药之恩。”</p>

师奶？</p>

听到石凌这一声称呼，嵇伯瑜与韩霜对视一眼，后者眼圈立马就红了，头微不可闻地点了几下，生生受了这三拜。</p>

在石凌看来，自己曾是太一院的学子，而嵇伯瑜是一院之长，自己自当尊其为师，那么师父的师娘理所当然就是师奶了。</p>

但在韩霜和嵇伯瑜眼里，这句师奶所代表的是另一层关系——牧药门。</p>

韩霜坦然受了这一声，更多是来自于私情。</p>

在她看来，石凌是岑丹溪拿命换回来的孩子，不管这孩子天赋如何，牧药门都得由他传承下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p>

而嵇伯瑜这边，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石凌腰间挂着的黄皮葫芦时，就已经基本猜测出了石凌身份，但即使最后查验确证了，他也没有动收徒心思。</p>

一直到石凌在九道天化腐朽为神奇，救活那些古灵药而大放异彩之时，这才让他有了这个想法。</p>

这就是嵇伯瑜与韩霜的不同之处，韩霜眼里只有岑丹溪，但他嵇伯瑜肩上，还承担着牧药门。</p>

光凭岑丹溪以死相救这层关系，他嵇伯瑜断然不会就此将牧药门一身本事相授。</p>

说到底，真正打动嵇伯瑜的，还是石凌自己。</p>

“你先别高兴太早，”韩霜也不上前将石凌扶起，主要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我千机总府的东西不能白费，五年之内，你要是在合药一道上没超越嵇伯瑜，我会亲自把你抓回来，到时候，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下山。”</p>

五年？超过嵇伯瑜？这不是在逗我吗？</p>

石凌抬起头来刚欲诉苦，却发现哪里还有韩霜的影子。</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