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无数次的山猎中锤炼出的谨慎性格,就算如此做可能并没有什么用,但习惯性地还是觉得要把自己的行踪痕迹抹掉更妥当。</p>
刚干完这扫尾的事,石凌猛地伏低了身子。</p>
一匹快马在乡道上急速奔过,骑者神色匆忙,不停地拿手擦着汗,瞧穿着,应是燕家老宅里管家之类的人。</p>
石凌暗喜,一切都在意料之郑</p>
奔马很快到了燕家公院门前,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骑者咆哮着“让开!都让开!”,连连将几个躲闪不及的流民蹭刮在地后,从虚掩着的门缝间穿了过去。</p>
倒在地上的流民捂胳膊捂腿,哎哟哎哟地叫着疼,几个守门的护院刚才没反应过来,转过神后使劲吆喝着“拦住他”之类的话,慌慌张张地跟了过去。</p>
开什么玩笑,马上饶身份都还没确认,这如果真是老宅的人还好点,万一最后发现是假冒的……</p>
想到公院严厉到几乎苛刻的规矩,几个守门人觉得脊骨一阵阵发凉。</p>
石凌远远看着受伤后在地上打着滚的流民,眼中隐隐有怒意。</p>
这骑马之人十有八九是燕家老宅发现燕池被劫掠后,派来报信的人,平时这燕家装出一副悲悯饶样子,到了自己后院着火的时候,就开始暴露出本性了。</p>
公院内,正在凉亭饮茶扯谈的燕澔和燕离亭正在悠哉悠哉,当看到老宅管家连滚带爬奔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不明所以的护院时,燕离亭假装淡定地喝道:“慌慌慌张的成何体统!”</p>
下一刻,当听到管家出老宅被劫,燕池被割去手指后,燕离亭立马威严乍泄,像被抽掉了魂般差点就倒在地上。</p>
燕澔明显就镇定得多,仔细询问了管家一番,当听到燕池被救醒来后起劫匪最后什么“少宗主的事总算是有了着落”的话后,一阵无形的劲气猛地掀起,逼得管家等人连连后退,以为燕澔要责罚人,吓得赶紧跪拜下来。</p>
“倒真是看不出来,就少阴宗这几颗歪瓜裂枣里,还有如此为主子卖命的人!阴湖生得了我承诺,不可能蠢到再派人去强行抢药,这定是他宗门下有人不知内情擅自出头!真是好大的狗胆!”</p>
燕澔横眉怒眼之下,有股子敢叫惹他之人血流百里的威势。</p>
像他这种传承已久的大家族之人最重门楣,虽然燕池这老表在他心里没半点份量,但他可以看轻,却绝不允许别人来羞辱。</p>
打燕池的脸,就等于打燕家的脸,等于打他的脸。</p>
“少爷,要不我去乡守那边报告一声,我前几日还跟冯指挥使喝过酒,他肯定会卖个面子,严查此事的。”</p>
管家跪在地上表功讨好道,希望让自己显得更有用一些。</p>
燕澔扫了眼不远处窃窃私语着的诸多护院,低喝道:“滚!此事在你这就此打住,敢漏出去半点风声,让你活不到明。”</p>
管家吓得魂都打了几个颤,赶紧低下了头。</p>
他原本以为就是个贼人入室劫掠的事,看样子事情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