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能打扑克？”</p>
温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企图把话题重新拉回正轨。</p>
叶晓雪接话道：“一般三四个人一起，不过两个人也能玩啊。”</p>
温正骇然。</p>
不是说她底子很干净，没有黑历史嘛，咋玩得这么狂野？</p>
正当他要开口时，却见叶晓雪果真从桌子下拿出一副未开封的扑克牌。</p>
“……”</p>
短暂地沉默过后，温正悻悻然笑道：“你屋里竟然还有这东西。”</p>
“买东西送的。饶头。”</p>
叶晓雪说着将牌拆开，随手分为两份，“喏，一人一份，反着拿不看牌，每人每次出一张牌，与之前有相同牌，便能将中间部分全部收为手牌。谁的手牌最先消耗完，谁就输了。”</p>
温正下意识朝窗外看了眼，一无所获后，心知今晚注定是睡不着了，于是接过手牌率先出了一张。</p>
大王。</p>
叶晓雪补上一张红桃三，温正跟上一张红桃四。</p>
“就这样的玩的。”</p>
叶晓雪说着又递出了一张皮蛋。</p>
温正跟上一张梅花三，顺势收掉十张牌放在手牌最地下，又从上边放了一张牌，随即找话道：“你半路出家走这条路，为什么？我看你还是名牌大学毕业，专业也不错。”</p>
叶晓雪跟上一张牌，抿了一小口酒，反问道：“那你呢？辍学比我更不划算吧。”</p>
“年少无知。”</p>
温正笑着总结道。</p>
叶晓雪想了想说道：“我只是喜欢唱歌，所以就开始唱歌了。有想过要成为最顶尖的歌手，但我知道自己没那样的本事，所以一直都很知足。如果没有歌手大事，或许我会一直是个小网红，每天在网上唱唱歌，偶尔再出去走走场子。”</p>
“以你的实力，不至于跟那些声卡战士抢饭吃吧？”</p>
温正随手递出一张牌，认真地问道。</p>
叶晓雪出牌后，苦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善于妥协的人。可惜我没有你跟林七那样出众的实力，可以让自身价值暂时高于其它。”</p>
她收走桌上几张牌后，放下一张十，盯着温正追问道：“你知道自己将舍弃什么吗？”</p>
这是两人第一次认真提起这次绯闻。</p>
温正出牌后，笑道：“刚不是说了吗，年少无知。如果能重来，我最多写写歌而已，不会站在台前。这次拿我来给你造势，一来算是我给公司的补偿，二来正如我所说，乐坛不能只有一个温正，像你、林七这样的歌手，该多一些才好。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p>
叶晓雪狡黠一笑，歪头打量着温正道：“已经愧疚了啊。怎么办？”</p>
温正狭促地避开她的目光，笑道：“凉拌！给你机会你要中用，别辜负大家的一片苦心，这就是最好的报答。”</p>
“我是说你。公司那边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p>
叶晓雪目光坚定，紧追不放。</p>
温正暗暗叫苦，果真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对方明摆着已乱了方寸，可他不能接这话茬啊。</p>
再说下去，他可真招架不住了。</p>
唉，还是秋雅说得对，男人又老又丑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才华。</p>
何况自己还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有才华，而且风华正茂，人红是非多，这要搁以前扑了也就扑了，但现在大业未成，他可不敢给自己留什么隐患。</p>
“六！”</p>
叶晓雪甩完牌猛灌一口酒，脸颊瞬间红透，好似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p>
“该你出牌了。”</p>
她提醒着，呼出的酒气喷在温正脸上，后者挠了挠鼻子，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小二。</p>
眼看着兀自暧昧的气氛逐渐变得生冷，温正忍不住说道：“要不就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明天好去公司录歌。到时候，肯定还有不少事情。”</p>
叶晓雪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p>
温正无奈，只好续上一张九，跟酒蒙子讲道理，谁来都不行啊。</p>
叶晓雪续上一张十，收走了熟张牌后，再放下一张，笑道：“以为我喝醉了？”</p>
“好吧，那就当我是喝醉了吧。”</p>
她自问自答地看着温正出牌，自己再抽出一张牌续上，“你知道我这些有多少签约机会吗？”</p>
温正笑着说道：“可你还是选择了悦音。”</p>
“不，准确来说，我不是选择了悦音，是选择了你。”</p>
叶晓雪盯着手中牌，仿佛在自言自语，“那些公司能给我东西，需要我去交换的东西，在我看来远不等价。我想要的，你能给我。”</p>
温正皱了皱眉头，苦笑道：“说来说去，还是一笔买卖？我以为咱们也算出生入死过，起码能是最要好的朋友。”</p>
“朋友？呵……”</p>
叶晓雪轻笑，“我只恨自己出现的太晚。”</p>
不等温正回话，她拿起酒杯随口又问道：“难道我比不上王思思？”</p>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p>
温正想了想说道：“不是这么算的。”说着也喝了口酒，再续上一张三。</p>
叶晓雪神情黯淡下去，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p>
她缓缓说道：“我不否认自己当歌手是贪慕虚荣，更不会否认看上了你的能力与背景。我愿意不择手段往上爬，但我更有自己的原则。对我来说，你是我等了多年，终于等到的唯一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哪怕是让我放弃现有的，或者是将来可能更多的一切，我都愿意。”</p>
“温正，我喜欢你。”</p>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温正心底有些慌。</p>
他仅是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叶晓雪已抢先道：“需要理由吗？”</p>
温正一笑了之。</p>
说话间，桌上的牌已经续了数列，两人手中的牌已所剩无几。</p>
待温正将最后一张牌放在桌上，叶晓雪也拿出了自己最后一张牌，小王。</p>
“我赢了。”</p>
叶晓雪展颜一笑，又抿了口酒。</p>
温正无语道：“你计算好的吧。专门留着小王，来收尾？”</p>
“输不起？”</p>
叶晓雪一挑眉站起身来，长叹一声道，“我要休息了。”顿了顿后，目光挑衅意味十足地望着温正，“一起？”</p>
“别闹。”</p>
温正笑着回绝。</p>
他深知高福顺等人不是善茬，如果自己真留下把柄，他们会将他推进万劫不复之地。</p>
“我没跟你开玩笑。”</p>
叶晓雪说着便朝屋内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争不过，但我不介意给你一把这边的钥匙。我说过了，我都愿意，不仅仅是为了往上爬，更重要的是我只想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答案，哪怕失去一切也可以。”</p>
温正叹道：“我有我的顾忌，你理解下。”</p>
叶晓雪猛然停住脚步，转身痴痴地望着温正，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朝着温正扑了过去。</p>
猝不及防的温正只能辛苦招架。</p>
叶晓雪贴着他的鼻尖，用细若蚊蝇地声音问道：“所以你是有动心的，对吗？”</p>
手足无措地温正，索性像安慰哭闹的孩子，轻抚着她的后背，真诚地说道：“发乎情，止乎礼。”</p>
叶晓雪被这个答案逗得捧腹大笑，可笑着笑着就不由自主地留下眼泪来。</p>
温正看着怀中啜泣不止的她，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到此为止吧。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现在都不适合说这些。我有自己的使命。”</p>
“我愿意等。”</p>
“不是时间问题。”</p>
温正见她止住了哭声，拍了拍她的后背，“时间不早了。公司安排的事，差不多也该可以了，我得走了。”</p>
叶晓雪不舍地点了点头。</p>
当温正刚起身，叶晓雪忽然将他死死地拦腰抱住，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p>
温正无奈只好转过身来，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那唇间的温润。</p>
一触即收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