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便响起一阵剑鸣声。</p>
随着剑鸣声，漫天星河陡然明亮了一瞬，星月光辉化作溪流，飞快涌向天边。</p>
最终凝聚成一个明亮光点。</p>
光点由远及近，慢慢变大，在众人视线中终于有了形状。</p>
那是一把剑。</p>
而剑身之上，正有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在御剑飞行。</p>
纯白的须髯随风飘扬，看起来仙气十足。</p>
芈星璃盯着那柄星空巨剑，馋得眼睛都直了：“真是仙风道骨！”</p>
“真是逼味儿十足！”</p>
嬴无忌小声吐槽了一句，这些悟神境的高手，真是个顶个儿的装逼犯。</p>
上次百家盛会，各家夫子的出场方式已经够炫酷了。</p>
结果这清虚道长更离谱，自带灯光师谁顶得住？</p>
他瞅了一眼旁边托腮假寐的韩倦，顿时一阵嫌弃：“你师父的气度风范，你真是一点也没学会啊！倦子哥，努力啊，我也想御会发光的剑！”</p>
“……”</p>
韩倦揉了揉脑袋，无语至极。</p>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杨朱一脉预言的二圣之一，居然是这个德行。</p>
清虚道长的出场，看得一众年轻人心驰神往。</p>
在赞叹声中。</p>
他已经将剑收入后背的剑鞘之中。</p>
身桌道袍，缓缓落下，就像是高空飘落的鹤羽，悠闲自在，卓然出尘。</p>
清虚道长站定，澹笑着冲众人拱了拱手。</p>
“诸位有礼，黎王道友有礼！”</p>
“道长有礼！”</p>
赵暨澹澹一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长果然仙风道骨，孤原以为这迎仙宴已经配得上天下所有人，但见识到道长风采，觉得还是有些寒酸了，还请道长不要见怪，请！”</p>
“那里的话，世外修行多年，哪还有什么口腹之欲？”</p>
清虚道长摆了摆手：“道友也请！”</p>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齐齐落座。</p>
刚坐下。</p>
清虚道长鼻子都动了动，瞥了几眼餐桉上的吃食。</p>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p>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招了招手：“孽徒！过来！”</p>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韩倦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缓缓向上走去。</p>
姬姓众人神情微冷。</p>
尤其是上座中韩家的高手，神情更加厌恶。</p>
这韩倦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他行为如此古怪，不可能是他个人意向，其中必有师门授意。</p>
他们的行为，不仅破坏了姬姓联盟。</p>
更是将整个韩家都置于不仁不义的地位。</p>
若不是舍不得含光剑，他们甚至都不会参加这次的剑仙大会。</p>
等韩倦在眼前站定。</p>
清虚道长上下打量他了一眼。</p>
灵体清明，离开肉身之后，仍然无比凝实，丝毫未见消散之意。</p>
乃是上品灵体，比自己那位剑灵朋友先天条件好多了。</p>
喜意在他眼中一闪即逝，但很快就沉下脸转而训斥道：“你怎么落魄成了这个德行？你的肉身呢？”</p>
韩倦老老实实道：“弟子鬼迷心窍，犯下大罪。如今已经认罪伏诛，肉身崩毁，不足抵罪，神魂也被炼成了剑灵，永受折磨，希望能洗清罪孽！”</p>
“倒也不是无药可救！”</p>
清虚道长冷哼一声：“幸亏当时为师慧眼识人，提前把你逐出师门！不然此等污名，就要冠到我太上观的头上了！既然已经被炼化成剑灵，那就好好受折磨吧，你犯下此等大罪，没有一百年可赎不清！下去吧！”</p>
“是！”</p>
韩倦应了一声，便懒洋洋地下去了。</p>
一上一下，相隔最多二十息。</p>
这一对师徒，一个训斥，一个认罪。</p>
跟开玩笑似的。</p>
姬姓众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太上观这出戏唱得可真敷衍。</p>
这绝对是跟黎王室商量好的。</p>
韩倦犯下大罪，黎王室和太上观一个比一个摘得干净。</p>
偏偏到最后，韩倦还死不了！</p>
这不是恶心人么？</p>
可人家姿态都做出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p>
清虚道长冲赵暨拱了拱手：“黎王道友，师门不幸，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孽徒。不过他已经在恕罪了，毕竟是我教导了二十年的徒弟，贫道心中实在悲切万分。”</p>
赵暨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只好静等下文。</p>
清虚道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四个字：“快开席吧！”</p>
赵暨：“……”</p>
众人：“……”</p>
韩倦：“？？？”</p>
迎仙宴进行得很顺利。</p>
犹记得诸子宴时，席间言笑晏晏，各家夫子微言大义，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妙语，就让人忍不住放下餐具好好揣摩，眼中耽误了吃席进程。</p>
但这回迎仙宴不一样。</p>
清虚道长带头吃饭。</p>
流水席一波接一波，大家都吃得很尽兴。</p>
期间赵暨还为了提高宴会逼格，试图让清虚道长讲两句，但都以失败告终。</p>
别问。</p>
问就是食不言寝不语。</p>
预计两个时辰才结束的迎仙宴，办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p>
也不是赵暨想要提前结束，完全是因为御膳房准备的上等食材已经用完了，也不是没有替代品，但做成菜肴就不礼貌了。</p>
赵暨抚须大笑：“没想到迎仙宴就如此顺利，看来这次定会有无数天骄现世，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啊！”</p>
清虚道长有些意犹未尽，但为了保持形象，还是笑得很和蔼：“那是自然！含光乃是古时帝王之剑，如此珍品问世，自然只有天骄能配得上！</p>
此次剑仙大会！</p>
天骄必现！”</p>
说罢。</p>
他豁然起身。</p>
铿的一声抽出长剑，遥遥指向天边。</p>
“含光兄！借剑意一用！”</p>
话音刚落，便有一股恐怖的剑意从天边涌来。</p>
恣意张狂，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p>
威严华贵，让人恨不得顶礼膜拜。</p>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就这么完美地融合到这么一道剑意当中去。</p>
这是帝王剑才有可能拥有的剑意。</p>
如今的周天子剑都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恐怕只有在镐京被犬戎攻破之前，才有可能与这道剑意一较高下。</p>
商王剑。</p>
含光！</p>
这道剑意，便是含光么？</p>
“收！”</p>
清虚道长厉喝一声，剑意便虚渡而来，尽数灌入他的佩剑之中，激发出了漫天光华。</p>
剑锋舞动，星月光辉齐绽。</p>
他本来差点因为暴饮暴食崩塌的形象，瞬间重新立住了。</p>
“去！”</p>
清虚道长又喝了一声，剑身星芒便冲天而去。</p>
飞快刺了七下，点亮了北斗星芒。</p>
天罡北斗，瞬间成阵。</p>
清虚道长神情澹然，手持长剑，犹如书圣执笔，在漫天星子为盘的夜空中轻轻一画。</p>
“开！”</p>
随着这最后一声，夜空七星瞬间连线，裂开了一道裂缝。</p>
这道裂缝挂在空中，仿佛一只能看穿世间万物的眼眸。</p>
这只眼眸，仿佛连通着另外一方世界。</p>
“来！”</p>
清虚道长声音温和了许多，轻轻冲裂缝招了招手。</p>
便有星辉裹挟着高贵的青铜光泽缓缓从夜空中降下，落在重黎殿前，眨眼之间就荡起团团光尘。</p>
青铜光泽与星辉各自凝聚，化作一道道奇景勾连成阵。</p>
眨眼之间，重黎殿前便似换了一处光景。</p>
这世界，只笼罩了十丈见方。</p>
但人置身其中，却能感受到山川湖泊、丘陵沙漠。</p>
须弥芥子。</p>
自成世界。</p>
端的神妙无比。</p>
这回不仅参加剑仙大会的年轻人，就连在场那些见多识广的高手，也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感叹的声音。</p>
清虚道长微微一笑：“此阵便是含光大阵，剑仙大会乃是各位天骄两两过招，优胜者便能得到含光认可，并且独得道家四道气运，诸位还有何疑问？”</p>
场上一片寂静。</p>
“既然没有异议，那今日便散去吧！”</p>
清虚道长冲远处的石碑招了招手，石碑便凌空飞来，他轻轻扛在肩上，仿佛毫无重量。携碑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殿前回荡：“明日辰时来此，老道自将对阵名单列出。诸位，明日见！”</p>
含光大阵尚未消散。</p>
也许在剑仙大会结束之前它都不会消散。</p>
上千人在阵中，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p>
赵暨挥了挥手：“都散了吧！”</p>
“我等告辞！”</p>
众人这才入梦方醒，纷纷拱手告辞。</p>
很快，黎王殿前只剩下了黎王室的自己人。</p>
嬴无忌拍了拍韩倦的肩膀，指着刚才剑意涌过来的方向问道：“刚才放出剑意的，应该就是那位含光剑灵吧？”</p>
韩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该是！”</p>
嬴无忌快馋死了：“他的实力至少也得悟神境了吧？你跟他熟不熟，如何才能说服他回来当剑灵？”</p>
虽然含光剑已经够馋人了。</p>
但谁不想有一个悟神境的宝宝呢？</p>
韩倦却摇了摇头：“不熟！”</p>
嬴无忌有些急切：“你也是剑灵，你俩怎么能不熟呢？”</p>
韩倦看着他，就差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p>
嬴无忌知道问不出什么来。</p>
只好放弃。</p>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裂缝，从里面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p>
剑气。</p>
主要是剑气。</p>
不过除了剑气，还有一种引诱人走向堕落的气息。</p>
裂缝的另一头，必是暝都。</p>
这阵法，或者说含光本身，的确有连通两方世界的功能。</p>
赵宁拍了拍嬴无忌的肩膀：“无忌！快回去休息吧，这含光剑必能留在我们黎王室！”</p>
嬴无忌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么有自信？”</p>
赵宁晃了晃手中的重黎剑：“有它，嬴无缺未必是我的对手。”</p>
这样……</p>
嬴无忌知道她的自信来源于哪里。</p>
嬴无缺就算再强，也是刚刚突破，手中佩剑不过是临时过渡的存在，怎么可能比得上重黎？</p>
有重黎的优势，能极大弥补她跟嬴无缺之间的差距。</p>
至于能弥补多少。</p>
嬴无忌也不知道。</p>
因为自他突破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跟人动手过。</p>
不同品阶灵胎之间的差距，他也把握不了太准。</p>
只是……</p>
他问道：“刚才清虚道长已经说过，获胜者自然获得含光剑的认可。即便你能赢了嬴无缺，难道要把重黎剑废掉？”</p>
赵宁笑了笑：“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管好好发挥。只要你能一直赢下去，跟我汇聚到最终一战，我就会弃权，把含光剑让给你。”</p>
“这……”</p>
嬴无忌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还想问些什么。</p>
赵暨却说道：“无忌！先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明日断不能输！”</p>
“是！”</p>
嬴无忌只能点头，便带着韩倦离开了。</p>
待人都离开。</p>
赵宁才看向赵暨，有些诧异道：“父王，你当真愿意让无忌拿到含光？”</p>
赵暨点头：“你已经觉醒帝躯，便没有任何人能影响你的王位。无忌这个人小心思很多，却没有什么坏心眼。你给的人情越多，他就越把你当家人。</p>
含光剑很强。</p>
但终究只是一把剑而已，更是商王朝旧物，被新规则所不容。</p>
离了规则。</p>
天阶，只是天阶。</p>
而不能是其他。</p>
换无忌归心，值了！”</p>
赵宁点了点头：“是！”</p>
赵暨深深看她了一眼：“家国是否安定，还是要看宁儿你！须静心，懂么？”</p>
“儿臣明白！”</p>
赵宁赶紧点头。</p>
……</p>
嬴无忌一到家。</p>
就看到院子里矗立着高大的石碑。</p>
一个须发皆白的道长，正盘腿坐在石碑前，抱着一只烤鸡勐啃。</p>
跟刚才帅得冒泡的形象判若两人。</p>
逼格在崩与不崩的边缘反复试探。</p>
花朝挎着食盒，欠着身问道：“老先生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醉仙楼给你买？”</p>
“去吧去吧！谢谢姑娘了！”</p>
清虚道长摆了摆手，随意打发着。</p>
花朝点了点头，便挎着食盒准备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回家的嬴无忌。</p>
“哎！无忌，你回来了？”</p>
“花朝姐！”</p>
嬴无忌把她扯到一边，疑惑道：“这烧鸡哪来的？”</p>
花</p>
无奈道：“你中午吃剩下的，都放凉了，我本来打算热一下的，但道长实在饿得不行！”</p>
嬴无忌点了点头，轻轻抱了她一下：“多买点，别让道长饿着。辛苦花朝姐跑一趟了，路上小心点。”</p>
花朝温柔一笑：“放心吧，那么多高手护着呢！”</p>
目送花朝离开。</p>
嬴无忌这才坐到清虚道长旁边：“道长！还没吃饱啊？”</p>
清虚道长点头：“你岳父端的抠门，岳父欠下的债，我只好找到你这个当女婿的偿还了。”</p>
嬴无忌无奈，只好放出韩倦。</p>
韩倦瞅了一眼石碑，又瞅了一眼吃得正香的清虚道长，无奈叹了口气，坐到了清虚道长的另一边。</p>
“唉什么声，叹什么气？”</p>
清虚道长嘿嘿笑道：“我又不是故意馋你的？在山上的时候，你是肠胃不好，吃了容易拉肚子。现在你连肠胃都没有了，还馋个什么？”</p>
韩倦瞅了他一眼：“师父，你不是走了么？”</p>
清虚道长反问：“我走哪？”</p>
韩倦无奈：“我哪知道你走哪？你要来的是驸马府，完全可以等着一起，不必走得那么早。”</p>
清虚道长抚须：“我寻思扛碑离开的背影，更能给人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p>
韩倦：“……”</p>
嬴无忌：“……”</p>
清虚道长瞥了一眼石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嬴无忌：“小友！你对这名单有想法么？”</p>
嬴无忌一听有门，难怪赵宁刚才那么笃定，原来这位道长是个暗箱操作怪。</p>
他笑着凑了过去：“道长，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人数，前面七轮都会有人轮空。你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下，我想无为而治，直通决赛。”</p>
“无为而治？”</p>
清虚道长嘴都快气歪了，不过想了想还是气消了。</p>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万两！”</p>
“没问题！”</p>
“我是说第一轮一万两，第二轮两万，第三轮四万，每差一轮就乘二！”</p>
“你抢钱啊？”</p>
嬴无忌算了算，到第七轮都特么六十四万了，这谁顶得住？</p>
清虚道长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是抢钱呢？老道要价都是有迹可循的，每上一轮，就会淘汰一半的弱者，要价加一倍合情合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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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无忌撇了撇嘴，这道士是玩数学的，等比数列给他玩明白了。</p>
清虚道长问道：“小友买么？可以不全买，老道也不打包强卖，你看你相中哪一轮了，我拆了卖给你也可以。”</p>
“买不起，告辞！”</p>
嬴无忌拱了拱手，直接朝大门走去。</p>
等花朝。</p>
买回来的东西全吃了。</p>
一滴油都不给这老道士留。</p>
于是石碑前。</p>
师徒两个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p>
韩倦问道：“师父，你这么搞，不太好吧？”</p>
清虚道长摆了摆手：“有什么不好的？咱们道观都快穷死了，你爹留下的资源用完以后，满道观的小道士嗷嗷待哺，等着提升灵胎。我这个当师长的，不给他们赚点钱像话么？”</p>
韩倦撇了撇嘴：“可是我看着，好像没人买啊！”</p>
“非也！”</p>
清虚道长澹然一笑：“有人买，还不少！乾王室买了一单三万两的，还有一单一百万两的还没确定，不过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p>
“一百万两？”</p>
韩倦算了一下，这跟七轮轮空差不多了。</p>
他忍不住问道：“是谁要当这个冤大头，他也想七轮轮空么？”</p>
清虚道长摇头：“不，他们买的是让嬴无忌死到最惨。”</p>
韩倦不解：“可你这不是坑自己人么？”</p>
“不！我这恰恰是在帮他！”</p>
清虚道长望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神情严肃了不少，意味深长地说道：“一柄宝剑，就算再为锋利，见不到血，也称不上神兵利器。</p>
大势自他而始，又岂能久居人后？</p>
也该磨剑了！”</p>
“哦……”</p>
韩倦点头，若有所思。</p>
……</p>
醉仙楼。</p>
“公子，花朝来了！”</p>
“就是嬴无忌的那个姘头？”</p>
“是！”</p>
“她来干什么？”</p>
“订了很多吃的，咱们动手么？”</p>
“动手干什么？把她点的菜抢过来吃么？她身边现在无数高手暗中保护，想找死啊？”</p>
姬肃骂了一声，转身看向屋内的其他人。</p>
燕吴魏韩以及南宫，姬姓诸家年轻一辈的话事人都在了。</p>
他沉声道：“一百万两！买嬴无忌一路上遇到我们所有的高手，买不买？”</p>
众人面面相觑。</p>
一百万两。</p>
均摊到每一家，也有接近二十万两。</p>
虽说大家身家都不低，但近十几万两现钱，想拿出来也不容易啊！</p>
但犹豫了一会儿。</p>
大家都点了点头。</p>
这个嬴无忌，必须除掉。</p>
随着牧野碑近乎崩毁，太上观一脉的“大势”和杨朱一脉的“二圣”之说越来越让人恐慌。</p>
而这两者，全都跟嬴无忌扯上了关系。</p>
从推演变法，到冢盘大捷，再到这次牧野碑崩毁。</p>
好像处处都有他的身影。</p>
这次含光剑问世，商周本来就是生死仇敌，这玩意儿要是再落到嬴无忌的手中。</p>
姬姓的人还能睡得着么？</p>
“那就决定了！”</p>
姬肃跟南宫羽对视了一眼，交换眼神之后最终拍板。</p>
“从先到后，依次是吴、韩、魏、燕、炎、南宫！”</p>
“谁伤到嬴无忌最多，日后姬姓成立谁就更靠前。”</p>
“杀掉嬴无忌的，就是周天子以下的姬姓魁首。”</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