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得龙儿吩咐,过来打探事情详情。她见金蝉与这僧人一起念经,就奉张道陵之命还魂告诉龙儿,免得她们担心,这次再回来,闻听此言,也是惊奇无比,当下俯到金蝉身旁侧耳细听。</p>
只听张道陵笑道:“大师父莫急,自大师父为汉和帝译经之后,到现在已十五年了,这段公案,也应了了。大师父,你可知面前这小和尚是谁?”</p>
“他是谁?”慧智被张道陵问的一怔,回头望向金蝉,仔细观察金蝉面庞,他看了一阵,神情竟然一震,竟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着金蝉走来,口中还喃喃道:“你是谁,你是,你是谁?你可是大孚灵鹫寺的那个小和尚?”</p>
金蝉听张道陵如此一说,将事情一一对照,前思后想后,虽对这人就是慧智确信无疑,便心中也有无数的疑问,想要问眼前这个人,当下回道:“小僧法名金蝉,自幼出家,修行在大孚灵鹫寺。”</p>
那慧智听了,身形一晃,险些摔倒。金蝉忙上前搀扶。慧知在他的搀扶下,又向屋门外拜下,口中念道:“你就是金蝉,我佛慈悲,让我今日得遇,难道这一切都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不成?”</p>
张道陵听慧智这样说,心知自己和金蝉的一切推断,都没有错。只不过本以为太后之魂,就在这瓶中,可出来的竟然是慧智之魂,看来这些事情太过曲折,想来从慧智这里,必能有所收获。当下对慧智道:“大师,你所说何意?能不能与我等详说。”</p>
慧智听了,点点头道:“好吧,这些事在我心中藏了这么多年,是该说出来了。”说完他又长叹一声,道:“我罪孽深重,终生不见天日也是罪有应得,如今被你二人将我从瓶中救出,我就将事情说与你们听。金蝉,你今年多大了?”</p>
“小僧一十四了。”</p>
“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算来我这魂魄,也被关了十四年了,当年的事,我要从那说起呢?让我想想,我想想。也罢,就从我小时说起。我年方五岁,因母亲病故,家中穷困,父亲无力抚养我,便将我送给了别人,后又流落到洛阳街头,靠乞讨为生。天可怜见,一天我遇到了两位恩师,一名摄摩腾、一名竺法兰,仍是天竺国有名的高僧,被汉明帝请来东土传教。他们见我可怜,便收了我为徒,法号慧智,成为他们的关门弟子。从此我便随二位恩师,在白马寺修行。</p>
我天性喜爱佛经,为佛法痴迷,二位恩师见此,对我着意培养,他们本想立我为掌门弟子,可我不愿为俗事所扰,紧辞不受,仍是一心服侍二位恩师,向他们学习佛法。二位恩师对我也是愈加喜欢,待他们即将圆寂之际,将我叫到身边,告诉了我齐云塔之秘。金蝉,我现已成这个样子,这齐云塔之秘,就由我传给你了,维护佛门之托,就靠你了。”</p>
金蝉听了,凄凉地道:“慧智师父,齐云塔已倒了。”</p>
慧智闻听齐云塔倒,大惊,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站了起来,旋又摔倒。</p>
金蝉忙上前搀扶,却被慧智一把抓住,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塔倒了?”</p>
金蝉扶住慧智,点点头道:“慧智师父,齐云塔倒了,这事还赖我呢!”</p>
慧智听了,犹自不信,又问道:“什么?金蝉,你不是在大孚灵鹫寺出家吗?这是怎么回事?”</p>
金蝉听了,当下将自己如何自大孚灵鹫寺出来寻经,一路上从延古寺到白马寺,自己如何在齐云塔扫塔时,无意中念了塔身上的七佛灭罪真言,这才解了佛门禁锢,放走了无当圣母,又被无当圣母抓走后放出一事与慧智说了。</p>
金蝉说到最后,跪倒在慧智身前,也是泪流满面,哭道:“弟子酿成的大祸,无比悔恨,求大师父指点迷津,好求改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