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周阳负手于后，小大人似的满意的点点头：“我还要给我老周家传宗接待呢，我爹可只有我这一根独苗。”</p>

周雨忙道：“说好喽，不能反悔，弟弟他将来要还俗不准阻拦的。”</p>

“阿弥陀佛！”法宁肃然点头。</p>

周雨看向法空。</p>

法空颔首。</p>

周雨又看向林飞扬。</p>

林飞扬笑道：“绝对没问题的，法宁是说话最真的，说到做到，做不到的不会说。”</p>

“那好吧。”周阳看向法宁，勉强的道：“我就拜你为师吧。”</p>

他是不太满意的，总觉得法宁不太机灵，不太聪明。</p>

法宁肃然道：“既为我弟子，那便要遵从金刚寺的戒律与寺规，若是有违，莫怨为师无情！”</p>

“是。”周阳乖巧的答应。</p>

既然拜了师，那就要受师父的管，他已经有所准备，转换角色极快。</p>

法宁满意的点点头。</p>

法空暗自摇头。</p>

这周阳将来有得头疼。</p>

为何要推给法宁，还是因为不喜欢。</p>

他不喜欢太机灵的弟子，憨厚一点儿最好。</p>

而法宁已经足够憨厚，如果弟子再憨，那就太过了，还是找个机灵弟子调和一下最好。</p>

这样一来，周阳给法宁增一分灵动，法宁给周阳多一分沉稳，两者相得益彰。</p>

――</p>

“师叔。”法空来到明月庵的冰河一侧，对莲雪合什笑道。</p>

莲雪白衣飘飘，宛如观音大士。</p>

“法空你可好久没来了。”</p>

她合什还礼，笑盈盈看向周雨。</p>

法空便将当时的情况说了，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是给师叔你送一个弟子啦。”。</p>

周雨乖巧的合什。</p>

莲雪面露怜惜神色，轻轻抚摸着周雨的头，叹息道：“好孩子，受苦了。”</p>

她抚摸之际，已经暗自察看了周雨的资质，轻轻点头：“那就拜入我门下吧，好好在庵里修行。”</p>

法空微笑道：“多谢师叔。”</p>

“雨儿见过师父！”周雨乖巧的合什一礼，动作极为标准。</p>

莲雪笑盈盈的合什：“好孩子，不必多礼。”</p>

她又对法空道：“既然是姐弟两个，又相依为命，那就让他们多走动。”</p>

“师叔随时过来，或者送她过来跟法宁师弟一块修行。”</p>

“嗯，法宁还是很让人放心的。”莲雪没有问法空为何不收了周阳。</p>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宁真真的现状与苦闷，谁都帮不上她，只能她自己挣扎。</p>

法空得到了一点信仰之力，辞别莲雪之后返回药谷。</p>

随后的几天，山谷多了一个周阳，打破了山谷的宁静。</p>

周阳不是调皮，而是能折腾。</p>

他有一天晚上偷偷去药圃，把一株月参挖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参下面的小人。</p>

法宁一时之间没注意，被他得了手。</p>

这一株月参已经有十二年，药效已经极大，可年份越久其药效越惊人。</p>

每过上一年，其功效就增强一倍，直到二十年，便不再增加，可以采摘。</p>

法宁对这一株月参极为小心伺候，生怕有什么意外，怕旱到了又怕涝到了，怕有虫子破坏，也怕有老鼠之类的偷吃。</p>

万万没想到竟然折在周阳手上。</p>

法宁盯着这株已经被连根拔起的月参，胖脸涨红，身子轻轻颤抖。</p>

心肝都疼得发颤。</p>

因为拔得太过粗暴，原本应该小心挖出来的根须已经折断得四散。</p>

这些根须每一条都价值巨大，现在却被破坏成这样子，已经不能再用了。</p>

周阳站在一旁，无所谓的看着这根月参。</p>

他觉得师父是大惊小怪，不过是一株参而已，自己在家天天都能看到。</p>

月参与寻常的参看起来区别不大，药效却天差地别。</p>

“你……你……”法宁觉得自己要爆炸了。</p>

他小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吓了周阳一跳。</p>

他一见不妙，忙叫道：“扬叔！”</p>

林飞扬正在厨房忙活，一听到他声音，一闪出现在他身边，看到他好好的，松口气道：“出什么事b？”</p>

他随即看到了法宁：“这是怎么了？……哦，是弄坏了这个？小孩子嘛！”</p>

法宁咬着牙：“这是星参！星参啊！”</p>

“星参怎么啦？不就是药材嘛，再弄一株便是。”林飞扬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瞧你这模样，怪吓人的。”</p>

法宁气得笑了：“星参！”</p>

“知道知道，是星参。”林飞扬不耐烦的道：“叮嘱他往后小心一些便是，小阳，不能再碰这些药材，都是你师父的命根子。”</p>

“是。”周阳忙乖巧的应道。</p>

法宁深吸气，免得自己怒吼出来。</p>

林飞扬道：“法宁你是师父，大气点儿，别跟徒弟一般见识，我去做饭了，马上就能吃。”</p>

他一闪消失。</p>

坐在小亭里，手执无字佛经的法空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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