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耐下了性子。
自家男人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到口的肉食不给吃,既要落了埋怨还免不得出去偷。到时候还得花银子,多不划算。
康子本就是图个新鲜,到底是别人用过的蛇蝎女,几次之后他便没了兴趣。康子媳妇适时委屈了一把,又到赵三跟前哭了一场,果然,春萼便被交到她手上全权处理。
康子媳妇正在纠结是该先给这狐狸精毁个容呢?还是落个残?将来是发卖了换银子呢?还是给许个长相猥,琐,人品败劣,癖好特殊的鳏夫之流?
哪知那日却叫她发现被关在家中的春萼正爬上了墙头向邻居家愣头青小伙儿求救。
那小伙儿才十五六,正是青涩又好奇的年纪,头脑一热便翻墙过来了。
春萼想让人帮忙,自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很快滚在了一起。
康子媳妇直等两人除了衣裳难分难解,才带着人,拿着绳,将两人捆在了一起并闹大了事。
隔壁家夫妇瞧见自家儿子睡了别人家的妾,差点要死过去。儿子被抓了个正着,那妾再下贱,自家也逃不开干系,他们只得掏了一笔银子求康子媳妇高抬贵手。
康子回家,气得要死。他不要的人,也不能绿了他啊!丢人!
他直接去求了赵三爷。
“你要我怎么做?”
赵三也不高兴。
时至今日他还以为程紫玉当日所言是真,认定春萼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何思敬只是因着自己当时的顺便给自己背了锅。此刻听闻春萼如此下贱还不消停,心下愈加厌恶的同时也有些恶寒加后怕。
他当日若被如此贱人算计上,简直不可想象。弄个不好,赵家都要跟着栽。
虽说自己运气不错,但还是害了兄弟,这会儿还坑了自己亲信,赵三心下是真不痛快。
他又岂是这般被人随意算计的?
“她不是耐不住寂寞吗?那便满足了她。”康子恨到。
赵三答应了康子将人送去了暗窑,并使了人盯着。
果然,去了暗窑的春萼依旧想逃,还用她楚楚可怜的颜色勾搭了其中的打手,差点就逃成了。结果被抓,挨了一顿痛打。
老板告诉她,买她用了十两银子。等她什么时候连本带利把钱赚出来就放她离开。当然,这两句都不是真话……
一心要离开,想去投奔在外吃香喝辣,已经离京的亲哥的春萼开始了接客之路。
她很努力强忍恶心地做了十日,却被告知才赚了两百钱,她几乎就要崩溃。
原来,这种地方不是青楼,接待的都是贩夫走卒,一次也就十到二十个铜钱。她每天虽努力多次,可再去掉伙食衣裳水费等杂钱,基本就没剩几钱了。
她有些绝望,却又不甘心,工作更卖力了。
一个月后,她若没算错,应该已经挣够一两银子了。老板却告诉她,连本带利要做满五十两才会放她离开……
她一气之下就病了。
高烧,不退。
随后被查出,是妇科病。
她小产之后便未得充分休养,之后才没几天便开始过分努力干活,早伤了根本……
拿大夫面带嫌弃又鄙夷的原话,“这副身子已破败不堪了。”
没法接,客的ji,这种地方自不会白养她吃饭。
没过多久,春萼便没了。
到她死,也没人知道她当日腹中孩儿究竟是否何思敬的……
至于春萼的亲哥刘虎,他的尸体是在半个月后才被人在京郊一处密林里发现的。从表面上看是醉酒致死,但由于尸体已腐,很难追查,只能判定死了十多天。
但很显然,哪怕只为灭口,刘虎也必死……
各人的小日子渐渐平静。
程紫玉只希望皇帝能赶紧找到朱常珏。
可他就是人间蒸发,完全不见踪迹。
她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朱常珏几乎已成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存在。
她老想着朱常珏的势力在江南,只怕他会偷藏江南。
此刻的他为避免暴露自不会对程家做什么,但待他走到明面上时,却未必不会对程家动手。还有暗地里,他若使些小手段也是防不胜防。
这次她又坏了朱常安大计,所以朱常安那里也未必没有对程家下手来报复她的可能。
心下实在不安,程紫玉再次写了一封密信,拿了好几重火漆封好,请了李纯给她安排的暗卫风行亲自送一趟信,叮嘱定要亲手送到程明手上,并亲眼看着他将信毁掉……
程家的买卖依旧红火。
江南状况稳定,京城更是不用担心。
程老爷子倒是听从了程紫玉的意见没有回荆溪。事实他也回不得,御醉刚刚推出,正是最火热之时。老爷子既想着将其好好推广,也想要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突破。
程翾一切都好,前世那场大病并没来到。
程紫玉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请御医给他把个平安脉。老爷子春风得意,没有半点病痛。干活也是飒飒,完全不像个花甲之年的老人。
老爷子不但健康活着,还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是程紫玉每天醒来最感欣慰的。
程紫玉也很忙碌。
她很羡慕老爷子。
她也很希望有机会和时间可以在技艺上继续有突破。可她除了没时间,心境上也达不到。她要做和操心的事太多了。
她几乎每日都在工坊忙着。
李纯也一样城内城外忙碌。两人经常都不回将军府,直接宿在了工坊。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子一党似乎也偃旗息鼓了。
就连一丁半点的错也抓不到。
时间一晃便到了七月初。
白恒那里来了消息朱常安在一次偷袭行动中重伤了。
皇帝不信,程紫玉也不信。
可皇帝的亲信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来了密信,证实了确有此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