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八章 污点交代(1 / 2)

掌贵 弱水西西 2874 字 2个月前

将人送到皇帝那里复命后,李纯便离开了。

大功告成,剩下的是解决家丑,李纯不便留,皇帝也没留他。

闲杂人等都清理走后,皇帝先好言将朝鲜王一行人安置去了一边,自己听着于公公将事情经过一点点报来。而另一边的朱常淇等人则在接受查检。

几位擅长男科的御医都来了。

朱常淇在御医们愈发凝重的面色,细声的耳语和连连的摇头中知道,他是真病了。且病得不轻,还不好治。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他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有几分手足无措。

他不知他是否史上第一个得了脏病的皇子,但他绝对是大周朝的第一位。他很清楚,他父皇的心愿是做千古明君,而此刻的自己却成了父皇的一个污点。

他也不知父皇是否会留存他苟活,但他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都没了。富和贵?都没了!

这可怎么好?

他听见他的母妃在帐外焦急一遍遍询问御医病情究竟如何。

御医却直言要去回禀皇上。

“拦住,母妃,拦住他们!”最后的一搏,朱常淇一把掀开帘子,滚落床下,抓住了两个御医的后襟。

丽妃则挡住了门。

那本已行至门边的御医吓得退了三步。

朱常淇冲着三位御医跪下。

“求诸位救命!”

三位御医连道不敢。

“淇王殿下言重了,臣等自当竭尽全力医治。”

御医要上去搀起朱常淇,可他却挣扎着反而抱住了御医的裤腿。

“我说的救命不是这个,本王求三位,求三位口下留情。本王愿许下千金,只求三位将本王病情稍作掩饰。”

朱常淇叩头。

“求三位了。这是丑闻,皇家丑闻,父皇听闻后一定不悦。您三位若惹了父皇不快,定会被砍头的。所以您三位,能不能……就说我只是伤寒,只是小病,不是脏病。实在不行,就说我的病与尼姑不一样。说最多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能治好,不是什么绝症,没什么了不得。好不好?”

朱常淇有几分病急乱投医,他刚想从身上解下今日为了在朝鲜王跟前长气势而准备的整套玉饰,却这才发现因着尿了裤子已经换了衣裳。

“您三位稍等,我有银子,有宝贝。母后,你有多少,快先拿出来。”朱常淇又扑回了帐中,去找起了荷包钱袋和饰物。

丽妃也几乎吓傻,应了声是,开始拔起了发簪手镯和耳坠……

三个御医一对视,微微一蹙眉。

趁着这个空,三人不约而同往门外冲……

都这个时候了,事情这么大了,他们仨还没那胆子敢包庇。且七皇子这病基本已经没救了,即便他们掩饰,这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

还有一点,此刻若只一位御医倒还好办,可在场是三位,东窗事发是早晚,他们何必为了银子拿前程和性命冒险?

三人齐刷刷往外跑去。

丽妃一惊,挡不住了。

她故意“哎哟”一声,摔倒在地,还顺手砸了一只瓶子,并将手磕了上去……

“大胆!”

她厉声呵斥。“你三人冲撞后妃大不敬。你们若不回来,本宫就去告发你们!让皇上治你们罪!你们不要命了?”

仨御医脚步一缓,一脑门热汗。这个丽妃,也是个难缠的。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再次不约而同下了一个决定。

“七皇子已然闯下大祸,丽妃娘娘该自求多福了。您若执意搬弄是非也请随意,但臣等三人恪尽职守,能相互印证。娘娘无稽之谈却无证据,奉劝娘娘万不该冒险罪上加罪。”

“走!”三人扭头就走。

丽妃再绷不住,嚎啕大哭。

儿子如此糊涂,她被牵连已是必然。连御医都敢对她甩脸,她的前程可想而知。

本以为儿子封了王,娶了朝鲜公主,她多年的努力也算是苦尽甘来。虽做不了太后,但将来皇帝一死,她还能跟着儿子出宫过好日子,有银子有地位,还有个属国公主儿媳伺候着使唤着,想想都美得很。

可这唾手可得的日子,比美梦醒的都快,就这么完了,都完了……

丽妃几乎癫狂,上去抓着儿子的脑袋就打了起来。

“你这个没分寸的崽子。你怎么什么人都去招惹,你怎么这般糊涂!你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母妃与你一道死。你如何忍心,你如何对得起母妃啊!”

母子俩抱头痛哭……

与朱常淇一样,尼姑的病也被确认了。

都是脏病,同一种!

板上钉钉!

就连那三宝,也已有被传染的迹象。但或因近尼姑身子次数少,所以还只是初期,可治。

但朱常淇和尼姑的病情却没那么简单乐观。几个御医均摇起了头。

此外,尼姑也被确认了身孕,约摸两个月左右……

丑事!丑闻!家丑!国丑!

皇帝头皮发麻,只恨不得亲手掐死朱常淇。

这个儿子他的确从没放在心上,操心最少,却不想最为糟糕。丢脸到了如此地步,皇帝有几分崩溃。

非但丢人现眼,隔壁还有朝鲜王一拨人在等着秋后算账。

尤其听说文兰到这会儿还没醒,脖子上不但好几道触目的青紫印,还又被抓伤了。说文兰那脖子加上先前因为朱常淇戳的那个疤,简直不能看了,要多惨有多惨。

御医给文兰瞧了,说气急攻心,加上体弱,必须好好休养,万不能再受刺激……

朝鲜王连晚膳都砸了,说不吃。若不给个说法,他便不走了。他还把那尼姑给带走了,话里话外都是对大周皇室的信不过。

于公公看着团团转的皇帝,一声不敢吭。说实话,皇上的确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般烦扰之时了。

皇帝怒火中烧,却没有底气。毕竟,儿子当众行凶要掐死文兰,不仅行为恶劣,还是对朝鲜王的侮辱和挑衅。

说到底,这事从头到尾都还是自己这方理亏。皇帝一时间都不敢去见朝鲜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知对方会提出何种要求,真要坐下来谈,自己又能给什么补偿……

最让皇帝困扰的,是这丑闻被当众揭开了。原本只要强压一番,盖一盖就过去了。可偏是众目睽睽,被一层一层扒了个干干净净,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