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去倏来,卿箬笠似乎对去团省委有几分说不出的不情愿,沙正阳估摸着是对方对从学校到进入群团组织的某种不太适应,或者说畏惧。
毕竟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另外也许还有一点她自己没有能坚持在来峰支教结束有些纠结吧。
女孩子都是如此,总是会为这些事情而惆怅满腹,但时间很快就会把这一切磨蚀掉,留在记忆中都是一份奢望了。
对于卿箬笠能否在团省委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个位置沙正阳并不担心,无论哪个单位都需要真正做事儿的人,而卿箬笠恰恰就属于那种比较坚定执着的事情,她想要去做的,肯定就会尽一切做到最好。
只是希望她不要在某些方面太过于坚执,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三观大体一致就差不多了,过于追求完美,反而会让自己孤立。
但卿箬笠总得来说还是一个聪明女孩,沙正阳相信对方能够审时度势的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追求所在。
不过卿箬笠的到来还是让沙正阳心里多了几分期盼,从对方专门到自己这里来能感觉得到,嗯,对方对于和自己走近还是很愿意的,这一点他和卿箬笠都能感受得到。
唯一有些让沙正阳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自己和卿箬笠似乎在发展感情的过程中没有像寻常男女那么炽热而感性,更多的似乎变成了一种相知相得甚至是相濡以沫,难道自己的心态已经苍老到了跨越恋爱和新婚阶段,不如银婚金婚的阶段?
这就太让人苦涩难言了。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在沙正阳心中一掠而过,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这一世不太可能对感情上抱多大希望了,他的更多心思只能是在事业上,能为自己心目中的奋斗目标而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那才是最重要的。
吕宗平的那边反应很快,事实上沙正阳也早有预料,经开区这个烂摊子就像是一块正在溃烂的伤疤,拖得越久,溃烂面积越大,要想修复就更难,而丢失的机遇也许就不会再回来。
早断早了,这一点在汉都市委市政府内部已经成为了一个共识,即便是经开区内部也一样有这种想法。
或许只有经开区的那两位主要领导还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自己可以胜出对方一头,这些事情往往就是这些人最迟钝。
“是该有个结果了。”茅向东脸色并不好看,虽然这块伤疤是上一届甚至上两届遗留下来的,省委也清楚,但是现在却还要落在自己手上,而如果动了大手术却依然效果不彰,那就是本届市委的问题了,他不能不考虑清楚。
“嗯,前两天正阳来我这里汇报这个一站式服务中心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样好一个新点子尝试,如果只放在高新区有些可惜了,为什么不能把经开区加进去?经开区和高新区一样没有承担社会管理事务,明确了它就是以发展经济为主要工作,那么这个专门针对企业和项目服务的一站式服务中心能不能成为经开区破局的一个契机呢?”
吕宗平语言平和而清晰,表述的意思也很明确,“经开区现有班子严重不适应当前工作,内耗,不团结,不讲政治不讲大局,我建议市委要果断予以调整,这种领导干部早就忘记了初心,只顾抓牢手里边的权力,而忘了手里权力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茅向东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调整一个而不动另一个,无疑会助长另一方的气焰,不利于今后的工作,但是两个主官一起调整,对未来的工作会不会影响太大。
汉都市委市政府是希望破局之后迅速扭转局面,走上正轨,而不是让你花上一年半载来慢慢调整,汉都市现在可是等不起拖不起。
“宗平,你的意思是来一个大调整?”茅向东揉了揉太阳穴,“你就不怕影响到明年的工作?”
“向东书记,都这样了,难道我们还怕什么?省里边早就心知肚明,就看着我们的动作呢。不破不立,哪怕这的耽搁三五个月甚至半年,也没啥,而且说实话,现在经开区的样子,耽搁不耽搁有什么区别么?我主张尽早动,而且是大动,组织部认真考察,不合适的坚决易岗换人,不合格的该降级要降级,反映出来的问题,纪委要彻查,多管齐下!”
见吕宗平的态度如此坚决,茅向东略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