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鸣的这番话在两天后又被曹清泰重复了一遍。
一样是先关注沙正阳的个人问题,然后才是沙正阳的上挂去向问题。
“正阳,你年龄不小了,应该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爱情很神秘很让人憧憬,但是作为一名国家干部,要立足现实。”曹清泰语气没林春鸣那么凌厉,但是却更语重心长,“副厅级干部未婚,闻所未闻,起码我是没听说过,你说离过婚的可能有,但是不结婚,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人家会把你视为另类,组织也会在考察你的时候三思,不是你解释就能说得清楚的。”
“我明白。”沙正阳只有点头应承。
“我不多说,你的上挂去向我觉得林春鸣说得很好,选择好一个平台,这么短时间里,不要指望做出什么大成绩来,能够拿出点儿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来,我想你还是能够做到的。”曹清泰知道林春鸣对沙正阳也很关心,他和林春鸣没太多交情,各交各的。
“我尽力吧,不知道去哪儿,现在心里也没底。”沙正阳想了一想才道:“反正我还是打算在国有企业这一块上挖掘点儿想法出来。”
“嗯,你的嗅觉还是很准确的,未来几年国企的走向会迎来一个大调整时期,除了抓大放小这个说法外,还有就是国退民进一说,主张国有企业在完全竞争领域要逐步退出,交给私有经济和合资经济,……”曹清泰若有深意的看着沙正阳。
“我也听说了,但是这个逐步退出我觉得还值得商榷,我个人认为应该用一个更准确地词语来表述,应该叫在完全竞争领域彻底放开竞争,国企应当和私有经济外资经济同台竞技,私企和外企有他们的优势,国企也应该展现自己的风采,可能会有人说国企在各方面都会受到政府支持,这一点上我觉得不是国企的问题,而是政府的问题,从制度和政策层面来解决一视同仁的问题才是根本,而不是舍本逐末的要求谁退出某个领域,这才是荒唐。”
沙正阳的话听在曹清泰耳朵里,也是一阵苦笑,“正阳,你说的这个难度更大,制度政策层面岂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但迟早要改变,既然要彻底进入市场经济体系中去,那么你就要学会遵守规则,国企也应当学会在激流中搏击,不能老是指望政府来行政干预和扶持,这样是难以做成世界级企业的。”沙正阳摇摇头。
“这种制度政策的调整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毕竟以前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毫无先例可以借鉴,会不会对国家政治经济体系造成冲击和影响,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曹清泰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的探讨,“朱凤厚年后就要出任秦都市长了,他前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大概意思也就是如果他到任之后,要准备和你先见个面,他和钟广标不太熟悉。”
“哦?朱书记要去秦都?”沙正阳吃了一惊,朱凤厚现在还是汉都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兼经开区党工委I书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秦都。
长河能源集团的主业主要集中在武阳和秦都,可以说对这两座城市的影响力巨大,虽然不敢和大庆油田与大庆市相比,但是石油、炼化和采煤是这两座城市的经济基础,而这恰恰是长河能源集团的主业,可以说长河能源集团打个喷嚏,武阳和秦都的经济就要感冒。
“嗯,差不多吧,两会之后就要过去,先担任代市长。”曹清泰对朱凤厚的仕途升迁还是很高兴的。
朱凤厚解决副厅时间有些晚了,所以有时候落后一步就步步落后,好在他能迅速升任汉都市委常委解决了正厅,这一步很关键,现在又能迅速到普通地级市担任主要领导,以他的年龄来看,还是很有优势的,五十岁之前冲击副省级还是很有希望的,尤其是朱凤厚是从体改这条线上出来的干部,现在很受重视。
这个时候过去秦都,地方上的两会都已经过了,只能先代理市长,不过无论怎么说,朱凤厚都迎来了他一个仕途高峰,他在银台担任县高官也只是副厅级,升任汉都市委常委之后正式进入正厅级干部,但是也不过一年多时间,现在就转任到秦都去当市长,虽然还是正厅,但是这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平级重用了,未来仕途会相当光明。
“行,看朱书记什么时候有空,嗯,就怕我到时候不在。”沙正阳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但是随即又想起了自己可能要去燕京,所以提醒道:“时间上恐怕要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