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平静道:“不多不少,刚好半数,还有半数被孤留在了魏国的国库之中,留待日后他用。”
徐北游笑了笑,问道:“魏王这是打算用来作东山再起之用?”
萧瑾反问道:“未曾败过,何来东山再起之说?”
徐北游不置可否,只是从腰间摘下那柄带鞘之剑,将其横于身前,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这笔银钱终究是从我徐北游的手上丢的,若不是不能将其讨回来,徐某难免是心有不安,更怕日后无颜去见剑宗的列祖列宗。”
“钱,孤已经花了,不知南归打算如何来讨?”萧瑾笑眯眯问道。
徐北游说道:“我曾听闻借贷之人有九出十三归之说,说的是你借十文钱,只会给你九文,却要还十三文之多,一来一回,便是四分之利,我剑宗的银钱,就算是借给魏王的,也不要四分利,徐某只要一分利,便是两万万加两千万两银子。”
萧瑾仍旧是不疾不徐说道:“不瞒南归你说,孤若手中有银子,也不会苦心积虑地去谋夺你剑宗的银钱,毕竟剑宗还有一位高居三十三天的上清大道君,道门可以欺侮剑宗,旁人却不可轻易如此,所以说剑宗的银钱的实在烫手,只是魏国地狭民贫,一年税收不过才八百万五十万两银子,算是其他杂七杂八的收入,承平二十二年一年的总收入也不过一千四百万两银子左右,除去各项必要开支,一年结余不过四百万两银子,即便是加上魏国国库中所存的一万万两白银,想要还上南归所要的数目,也还要三十年之久,不知南归能否等上三十年?”
徐北游面无表情道:“如此说来,魏王是还不上这笔银子了?”
萧瑾摊开双手,道:“有句市井俚语,叫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不上银钱便用性命来抵债,南归此行不正是要来取孤的性命吗?”
徐北游终于握住烟云乱的剑柄,一点一点拔剑出鞘,说道:“如此数目的银钱,又岂是一条性命便能抵消的?魏王怕是要将整个魏国都赔给徐某,这才说得过去。”
说话之间,剑气四溢,随着剑锋不断出鞘,天地间的大风也随之愈发猛烈起来,如泣如诉,又如万鬼出山,阴森怒号,让人不寒而栗。
萧瑾身为鬼王宫的主人,一身修为神通更甚于长年站在台前的萧林,此时对上徐北游这位大剑仙,也并非是没有还手之力。
萧瑾伸手一抓,竟是真的从风中抓出一缕若有实质的冤魂出来,依稀可见其面容,不过被萧瑾轻轻一捏,便化作丝丝黑气消散,缠绕于他的指间。
徐北游见怪不怪,平静说道:“我曾听知南说起,当年太祖皇帝修建九层陵墓,魏王是监工之人。而九层陵墓之所以能够直通阴间幽冥,看来与魏王也脱不了干系。”
萧瑾一双眼眸黝黑深沉,宛若两口不可见底的深井,要将他人的魂魄都给吸纳进去,缓缓开口道:“何谓鬼王宫?又何谓鬼王?孤之所以会以此为号,自然有相应的底气。”
他微微一顿,道:“至于你所说的魏国,它就在那里,就像孤的性命,就在这里,能否拿走,就要看你的手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