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藩王的恩怨早已是路人皆知,齐王萧白与辽王牧棠之自小不和,而齐王萧白与燕王萧隶因为封地接近的缘故,也是互有龌龊,如今又闹出辽王和燕王对峙的事情,难怪会有人笑言,幸亏赶到的人是灵武郡王,要是换成齐王,那可就真是三王混战了。
齐王萧白如今就要正式确立皇储身份,布告天下,按照宗室间不成文的规矩,身份最为尊贵的齐王会是最后一个抵达京城,而齐州又距离帝都极近,所以此时萧白还未动身。
这次诸王入京,少不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大齐宗室素来人丁单薄,数来数去就这么几个王爷,而且少有庸人,所以大都被委以重任,要么是镇守一方,要么是在朝主政,总之是大权在握,有了权势之后,就难免骄横,尤其是燕王萧隶,哪怕是让寻常官员闻风丧胆的暗卫府中人也不被他放在眼中,曾有一位暗卫府统领就是冲撞了燕王的仪仗王驾,便被张召奴当街生生打死,事后也不过是被皇帝罚没一年俸禄而已。
可一地藩王又有几个是靠那一万两银子过活的?怕是养活府中那些仆役丫鬟都不够,更不用说蓄养亲军和供奉门客了。
说到底还是萧氏人丁稀薄,无论先帝还是当今陛下,都舍不得对宗室下重手,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就不会轻动诸位王爷。
徐北游听到这儿,不由想起齐王萧白和辽王牧棠之,这两位藩王倒是没有燕王萧隶那般跋扈,可论起底蕴,两人恐怕还在燕王之上,只不过两人身份特殊,前者有皇储身份,后者则是异姓王,不好太过张扬。
徐北游心里头想着,要是皇帝陛下平定了朝内党争,恐怕就要对各地藩王下手,首当其冲的肯定是魏国魏王和草原汗王,其次便是燕王、辽王,不过当今陛下估计等不到那一天,介时动刀之人应该是就现在的齐王萧白。开朝之初人心浮动,封王就藩屏御四方是大势所趋,可在人心所向之后削藩集权同样也是大势所趋。
萧知南忽然想起一事,轻声道:“在你养伤的小半旬内,除了诸王入京,还有就是秋台一事,秋台现在归于我的名下,我不发话,没人能在这事上做文章,可打伤大都督府都督同知一事却大有文章可做。”
徐北游不是愚笨之人,微微一愣后便反应过来,问道:“那个差点和我玉石俱焚的老头是大都督府的都督同知?我还以为是暗卫府的高手。”
萧知南解释道:“那个老头叫周铜,原本是中军右都督,一直将中军左都督的位置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曲长安,他不但没能当上中军左都督,反而还被平调为大都督府都督同知,心里头八成压着压着一股邪火,想要借着这次的事情献媚端木睿晟,却没想到踢到了你这块铁板,听说他这会儿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床。”
徐北游笑了笑,“都说拳怕少壮,我还是比他强上一些,估计再有个一两天,便能正常行动无碍。”
萧知南温柔笑道:“都察院一直都是蓝相爷的应声虫,你又是韩阁老的公子,不用蓝相发话,各路言官自然纷纷上书弹劾,不过都被父皇留中不发,圣意昭然,过了不几天便会平息下去,不过如此一来,你徐公子的大名可真是传遍了帝都。”
徐北游一笑置之。
萧知南犹豫了一下,好奇问道:“你到底对端木玉做了什么?听说他当时无恙,可回府之后就闭门不出,已经许久没有出门见人,该不会是悄无声息地死在府中了吧?可如果是真的死了,端木睿晟没有理由会如此安静。”
徐北游笑了笑,“我在他的体内种下了一缕诛仙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