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刚刚站起,便被这一剑穿心而过,却是不死,双手死死握住却邪剑身,掌心血肉模糊,眼神冰冷。
徐北游无动于衷地一寸寸抽回长剑,任由剑锋将僧人的十指全部削落,血腥无比。
僧人怒吼一声,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
下一刻,他与徐北游之间,无数气机炸裂。
徐北游身形向后急退,赤色剑气纷纷如雨落,几乎要遮蔽视线。
僧人则如一头蛮牛,横冲直撞,任凭剑气加身也无动于衷,直冲徐北游。
徐北游猛地止住退势,所有剑气悉数向他汇聚而来,在他身前竖起一道由无数流转剑气组成的墙壁。
僧人一头撞在墙壁上,地动天摇一般,墙壁溃散,剑气散乱流淌,不过僧人的天灵骨也被剑气削去,露出其下一片空空如也。
徐北游脸色微变,不是畏惧,而是有点恶心。
这僧人的脑袋里竟然没有脑子,只有一团漆黑气息不断翻滚。
僧人混不在意,仰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再度向徐北游开始冲刺。
徐北游不退反进,飘然而至,反手以剑首撞在僧人的胸口。
剑十四,苍雷震。
剑意引共鸣,以天地为大鼓,以手中青锋为鼓槌,天地之间起鼓声,即是雷声!
徐北游对于这一剑早已烂熟于心。
一震之力瞬间透过僧人体表及至内腑,来回震荡五百里。
僧人体内响起阵阵沉闷雷声,踉跄向后退去,体表裂开无数细微缝隙,不断有鲜血渗出。
徐北游又是向前踏出一步,手腕一抖,改为剑尖前顶。
僧人双脚依旧扎根大地,但是身体倒滑出去数十丈,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沟壑。
徐北游没来由想起了当初在敦煌城外的情景,暗卫府的镇狱血卫也是这般凶厉不堪,结果却是被师父轻描淡写地破去,徐北游虽然现在还没有师父当日的修为境界,但也绝非以前那个只能一旁观战的年轻人,此时再度回忆师父的出剑,颇有一番新鲜感悟。
徐北游拇指食指轻轻摩挲剑柄,面露微笑,轻声自语道:“师父,请看徒儿此剑。”
话音落时,他又是向前踏出一步,已经近到僧人身前三尺之内。
手中青锋不过三尺。
上官仙尘曾经放言,身前三尺内,即是举世无敌手。
一剑递出,剑气弥漫。
方圆百丈皆剑气。
剑气森寒,名曰无生。
以徐北游立足处为圆心,无数剑气流转,不但将身周死气驱散一空,而且还如大江环城,构成一座逃无可逃的剑气牢笼。
此乃剑十七。
陷于其中的僧人逃无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不清的剑气不断撞击在自己身体上,如水蛭钻入体内,转瞬即逝。
片刻后,他整个人灰飞烟灭,不留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