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萧家难念的经就是如何守住这个天下,其他诸如萧知南的婚事,庙堂上的纷争,说到底都是为了念好这本经。
萧知南作为萧家的一员,无法彻底置身事外。
萧知南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若是萧家人能够团结一致倒也还好,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包括她萧知南也不例外,所谓萧氏诸王,一个“诸”字便可见一斑。
旁宗除了一个萧摩诃,其他人基本就指望不上。
嫡宗中倒是没有干吃白饭的废物,可也正因为太过杰出的缘故,争斗不止,抛开萧白和萧隶之争不提,还有一位足以跟父皇掰一掰手腕的魏王萧瑾。
还有那帮子外戚。
两代皇后便有两家外戚。
如今的徐家还不成气候,可林家却是雄踞草原多年的汗王之尊,早在萧家还没有夺得天下之前,林家就已经是草原上的雄鹰,甚至当初皇祖父能入主中都,也是借了妻族之力。
自从皇祖父和皇祖母相继故去之后,林寒便一日比一日骄横起来,毫不掩饰自己对中原的野心。
他与蓝玉一般,都是先帝跟前的老人,如今都呈现出尾大不掉之势,如同沉疴顽疾,又能如何?
国事艰难啊。
萧知南靠在椅背上,怔怔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自嘲笑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想这些作甚?”
想到嫁人,她不由得想起了远在江都的徐北游。
从两人在承平二十年的第一见面到现在,刚好过去了两年的时间。
在这两年时间中,徐北游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西北“土包子”,成长为名震江都的徐公子。
当真是如梦一般离奇。
若是能再给他两年,他能走到什么地步?
名满整个江南的徐公子?亦或者是剑宗宗主?
平心而论,徐北游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惊喜,而且这个惊喜还有继续放大的倾向。
初见他时,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却还不能让她感兴趣,更不能让她去好奇深究,甚至在心底留下痕迹。毕竟世上的优秀男子实在太多太多了,徐北游就像森林中的一棵茁茁青木,纵然有些许不同之处,总归还是要泯然于莽莽森林之中。
可这棵有些许不同之处的茁茁青木非但没有泯然于莽莽森林之中,反而有了木秀于林的架势。
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几次狂风暴雨都没能吹倒这棵顽强的小树,反而让它愈发粗壮,深深扎根于江南那方沃土。
萧知南不得不承认,她第一次有些看走眼,但又有些自得,她第二次没有再看走眼,紧紧地把握住了徐北游。
萧知南见识过许多优秀男子不假,可她与那些男子没有产生太多交集,相比起史书上那些声名狼藉的权势公主们,她很是洁身自好,从不去做出格的事情。
在所谓感情二字上,她也同样懵懂笨拙,只是她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
萧知南忽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江南那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随着徐北游水涨船高,肯定不乏有女子到贴上去,他会不会经受不知诱惑?
男人可都是偷腥的猫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