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再仔细回味了一下,突地一震,目光极度幽深地看向叶新绿。
太后道:“陈贵人,你便与在座的众卿家详细讲讲,你创作的这曲歌舞中所蕴含的真正意义吧!”
“是。”叶新绿淡笑着应了一声,幽幽地讲道:“奴才幼时顽皮,常常不服教养嬷嬷的管教跑去母亲所居的院子,却惊讶因何总是看到母亲偷偷哭泣。
奴才便将这事讲与教养嬷嬷,嬷嬷告诉奴才,原来是父亲常年征战在外,母亲日夜思念父亲却不得见,自然常常伤心。
奴才觉得父亲常年将母亲一个人丢在家中,未名太过无情,便趁着父亲一次归家的时候质问起父亲来。
父亲便与奴才言道:‘如今为父统领二十万大军,肩上担着国家安危。国家国家,是先有国才有家,此点你务须谨记。’
父亲平时少言,就算得了奴才这个女儿的责问,也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两句,但奴才却已经明白了父亲的为难,不敢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只是每每看到母亲因思念父亲而偷偷落泪,不免还是为母亲感到伤心难过。”
太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唉,这一曲舞开局便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他们常年征战在外,不得归家,所思念者自然是他们的妻子儿女。
这妻子儿女就如同他们心中的旗帜,他们甘愿在沙场上流血为的就是保他们身后的妻子儿女能够平安顺遂。
而他们的妻子儿女对他们的思念、牵挂又是何等的深入骨髓,让人哪能不感叹?”说着不禁边无奈摇头边感慨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皇帝也道:“是啊,这一曲歌舞出自其父为国常年征战在外的陈贵人,实在是让朕发自内心的震撼!”
微一沉吟,他又朗声道:“传朕口谕,宁远侯侍国甚忠,晋封宁国公;其妻一品夫人陈楚氏持家有方,特赐良田千亩;其女陈氏贵人欣儿……”说着转眸看向叶新绿,声音不自觉地就柔婉下来,“丽质轻灵,风华绝代,淑德含章,晋封昭仪,即日起入主凤仪宫!”
太后那里道:“陈贵人,还不赶紧领旨谢恩!”
叶新绿袅娜地起身跪了下去,神色依旧淡然无波,浅笑吟吟,道了句:“陈氏欣儿领旨谢恩。”
坐在不远处的董佳莹瞪视着叶新绿,放在桌案下的手掐的指甲都发白了。她没想到,不过就是一支歌舞而已,竟然让宁远侯又晋一级,直接变成了宁国公。要知道就算是在她第一世,陈欣儿最得宠的时候,其父也只是宁远侯,始终没有再晋升。
而陈欣儿,从小小的贵人连蹦了四五级,直接成了昭仪,拥有掌管一殿之主的权利。最主要的是,皇上所说的凤仪宫,可是离皇帝平时所居的承乾宫最近的后妃宫殿,皇上此举要说没有任何意图,董佳莹可不信。
这场家宴又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歌舞尽欢。只有董佳莹在整个宴会上,食不知味。她多交看向皇帝,想和皇帝来个眉眼间的互动,但却发现皇帝就像被勾了魂一般,一双眼睛只盯着那个陈欣儿瞧,根本就没再转头看过她一眼。
董佳莹心中的嫉恨怨毒更甚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