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叶新绿闪身窜入一丛树冠深处,消失了踪迹。
小皇帝暗中惊叹,看着她消失的红色衣襟深邃的眸中闪过惊艳与羡慕之色,谁知一转眸就发现小李子已然醒转。
敢情叶新绿离开之前一掌又击在小李子的穴道上,这才令小李子及时醒来。
眼见小李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是想起刚才被挟持的事,一脸惊慌,皇帝赶紧低声嘱咐:“刚才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无论谁问起都不准提及,明白了么?”
“是。”小李子赶紧恭敬领命,说完就四处打量了一下,低声问:“陛下,那个女人呢?”
皇帝:“不是跟你说了,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问什么?”
“是。”小李子只得又应了一声。
皇帝眼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方才传出巨响的方向匆匆赶来,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便龙行步虎,甩被龙袍宽广的袍袖带着小李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刚才朕听到西苑那边频频有奇怪响动发生,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他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已经朗声发问。
此时那个高大身影已经来到寢殿门前,正是破开通道出来的段义谦。只是与他平时潇洒干净的风格有些不同,他一身灰尘,脸上满是灰尘和血渍凝在一起,鼻子竟然还歪了,颇有些狼狈。
皇帝故意惊问:“并肩王因何如此?今日不是你新婚大喜之日?”心中却在好笑,能看到不可一世、连他这个皇帝都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并肩王如此模样,实在是稀罕事啊!但不知段义谦这番模样,是否与那个冷如霜有关?
想到那女子的神力,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八成是对的。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虽然心里很为段义谦的这副模样幸灾乐祸,但是表面上却表现得很有几分关心。
段义谦微一躬身算作行礼,假惺惺地道:“陛下,臣有罪。”
皇帝问:“哦?段爱卿乃是朝廷股肱之臣,何出此言?”
段义谦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今日大婚,所娶本是相府千金,谁知丞相竟以李代桃僵之计,将臣求娶的嫡出小姐连锦秀换成了丫环冷如霜。
更甚者那个冷如霜不但蛮不讲理,更是异常的彪悍,一见面就与臣动手,臣……”他露出羞愧之色,“……臣对上她,竟是棋逢敌手。关键是那女人奸诈非常,好偷袭,常使阴功,偷袭了臣好多次,害得臣受伤。
臣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样的妻子,打算拉她来皇宫,求陛下替我解除了这段婚姻。谁知她一进皇宫又与臣闹了开来,臣不得已只能与她过招,几番交手,竟是闹出很大的动静,惊扰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
反正通往他王府的那个通道已经因为爆竹爆炸而堵得死得不能再死,他现在也不怕别人发现通道,只说是那口老井有问题,他追踪着那个女人到了那里,两人交掌,他竟然被女人一掌打得掉到了井里,这才发现井里另有乾坤。
如此皇帝也没办法真正问他重罪,不会引起朝中其他势力对他的进一步非议。至于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比方说他现在找的理由,他被彪悍的老婆打,拉着老婆来找皇帝评理,想请皇帝解除了他被丞相坑害的这桩婚姻,自是有理的;就算惊扰了圣驾,也情有可缘,而且还颇为引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