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它一开始就注定活不下来。”孔百杨叹道。
“如果它是活人,变成这模样,肯定离死不远了,如果它是冤孽......”我说着,指了指那个披着麻袍的死尸:“你觉得它们会自相残杀吗?”
“这倒是。”七宝皱了皱眉头:“看样子它还真是活人啊。”
“没办法,救不了。”我摇摇头:“它这种伤势别说是救了,就是想给它延一会命都不可能,这伤势根本压不住啊。”
说着,我把麻袋的口子系上,往后退了两步,从包里拿出一炷香点上插在了地里。
“有怪莫怪。”
我冲着贡香拜了拜,表情很是无奈,心说这岛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这岛上的变化......都跟周无鬼养九生有关?
那俩畜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这里距离村落不远,咱们小心点,沿着路边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把行李包背上,拽着陈秋雁的小手臂,往边上靠了靠。
爩鼠从头到尾都不敢离开我的肩膀,就跟树袋熊似的挂在上面。
由于我跟它距离很近,所以它的许多反应都能被我感觉到。
发抖。
从头到尾,它一直都在发抖。
可以说自打我们认识爩鼠以来,它从未这么害怕过,那种从它骨子里散出来的恐惧,连我这个外人都能闻到。
“妈的!这地方到底怎么了?!”
司徒走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似乎是有些抓狂:“这小岛我以前来过!根本就没这些怪事啊!”
“老孔,你觉得这俩东西是怎么来的?”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两种可能。”孔百杨走在后面,跟我分析着:“要不然是古时孽,要不然是现身孽,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你也觉得它们不是古代的?”我忙不迭的问。
“古时候的冤孽我见过不少了,有魂魄状的,也有尸首,那些冤孽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孔百杨说着,稍微顿了顿,似乎是在措辞,之后才继续跟我描述比喻:“就像是古董花瓶一样,哪怕近代的仿品再怎么像,也仿制不出那种神韵来,用我师父的话来说,那是被岁月打磨出来的精气神。”
“我也这么觉得!”我皱着眉,跟他分析道:“如果是现代的冤孽,那么它们的本身,要么是小岛上的原住民,要么就是其他赶来小岛的人,看那个老头麻袍底下的衣服,确实挺老气的,但绝对是现代的服饰.......”
“周无鬼跟养九生没带别人,上岛的时候只有他们自己。”司徒低声道:“至于其他人有没有上岛,这个我不敢肯定,但就我得到的消息来说,应该是没有。”
“行外人就不说了,咱们行里的先生,哪个不是人精?”
我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沈家跟林家敢来,其他人谁也不敢蹚这摊浑水,因为没必要啊,坐山观虎斗可比当搅屎棍有意思多了。”
“这倒是。”孔百杨笑了两声,语气里有些无奈:“落井下石是后手,现在敢玩这招的先生基本没有,只要是这么干了,就相当于同时跟林家沈家杠上了。”
“按照你们的说法,那俩怪物还真是龙王村的村民变的?”七宝试探着问道。
“有可能。”
我叹了口气,看着前方雾蒙蒙的山道,心里那种莫名的慌乱感也越发明显。
真的,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秋雁所做的那个梦,很可能不是空穴来风,原先我不是百分百相信,现在是从头到尾都信了。
在这种诡异的局势之下,我不敢说我们能全身而退,哪怕刚才遇见的那俩怪物都没什么能耐.......
“如果那俩怪物是龙王村的村民变的,你觉得这跟周无鬼他们有关系吗?”司徒冷不丁的问道。
听见这问题,我停下脚,回头看了他一眼,很无奈的反问了一句。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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