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男子见状,顿时气急败坏,他握起的拳头,悄悄的望了眼李浩成,又是悄然松开,如此反复三次,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劝说,李浩成却开口道:“等等,现在我倒是更想要听听这话妇人的解释!”
“特使勿怪,这王大娘因为孩子死了,得了失心疯,化做不得数!”宗学理说着,就是向着身后一个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赶忙上前,准备拉扯王大娘,却不想一缕文气落下,护住王大娘。
王大娘见到有人撑腰,也是豁了出去,倒豆子似的将事情的起末说出,李浩成似笑非笑的望着宗学理问道:“宗村长,这位妇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宗学理从文气浮现的书剑就是时脸色铁青,他咬牙道:“阁下作为一名学士,何必为了一个妇人同我宗家纠缠不清?你若是想要功绩,我宗家在安宁村还有些人脉,能够让你送十几户人家回到内地,你看如何?”
唐学士闻言,顿时冷冷扫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正打算开口,就听李浩成道:“宗村长倒是好威风,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句,本特使的任务是统合两界山脉村落,建立县城,所以你的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
李浩成近乎戏虐的话语,让横行霸道惯了的宗家人十分气氛,其中一个年级稍轻的男子更是面露凶相,怒吼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也敢来我们安宁村撒野,当我们安宁村无人吗?还有,你说王家的事情,整个村子都知道那是她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你要是敢污蔑我们,我们就敢去两界山关告状,撞死在两界山关前!”
男子越说越凶,见李浩成一直不反驳,更是嗤笑着吐了口口水。
“无礼!当诛!”李浩成伸手一划,一个诛字在半空中浮现,落在男子眉心,他眼中的光辉顿时消失不见。
边上的人都是炸了似的,稍微有些见识的宗学理立马知道来者不善,他看了看李浩成身边的三百士兵,又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儿子,双眼充血,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边境的不平事多得是!你管得过来吗?你又救得了几个?”
“的确,世间不平事太多,我是救不了几个。”李浩成叹了口气,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宗学理听到这话,咬牙切齿道:“那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李浩成沉默片刻,轻声道:“昔日,道家亚圣子沐游至南海,见潮落之后有无数小鱼被留在海滩的浅水处,无法回到海里,此事本是常态,子沐也没多想,但那天好巧不巧的是,海边一个孩子正用手不停把小鱼们转移到海里,子沐亚圣有些奇怪,上前劝道‘傻孩子,小鱼这么多,你能救得了几个?不过是徒劳无功!谁会在乎?’哪知,孩子一边将手中的小鱼送回海里,一边满脸稚气地回答;‘不,我救的了这条小鱼,起码这条鱼在乎’”
是的,至少我救的了这条小鱼,而这条鱼在乎。
正所谓: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既然我心向明,那便尽我所能,这世道黑暗,与我何干?这人心沉沦,与我何干?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道义,而不是别人的看法!
李浩成望着宗家,眼中流转着点点光辉,而宗学理则是彻底傻在哪里。
“唐学士,我记得你有辅修过法家之学,等一下就拜托帮忙将村子里的罪犯揪出来!”说完,李浩成就是找了块石头坐下,心思沉浸到识海之中,避神幡高悬上方,无数文字化作文章飞舞,几日李浩成两方有着些许冲突的言论,刺激到了避神幡内的心学理学气数,无数理念衍生而出,互相碰撞,又是衍生出新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