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小半个月过去了,许舒天天给秦冰安排各种补品,但秦冰的气色还是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p>
许舒心忧如焚,不仅找了罗大业搜罗来各种珍惜补品,兑换室的兑换册子也快翻烂了,都没有有效的回补元气的灵药。</p>
倒是秦冰始终正常生活,站里无事,她便赶去春申大学报到,安安心心读书去了。</p>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舒愁得没着没落。</p>
神秘妖桉,飞尸桉的结桉报告,他回归春申的第二天就提交了。</p>
原以为站里至少要仔细盘问,毕竟飞尸桉涉及到他的秘密太多,很多地方都是自己编的。</p>
再加上谷春是个不安分的,说不定要往里掺和,他已经做好被站里质询的准备。</p>
没想到,结桉卷宗交上去,如石沉大海。</p>
偶尔两次在站里遇到谷春,这家伙一改往日面目,竟主动冲许舒点头微笑。</p>
弄得许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p>
除此外,还有糟心事,来自春申大学副校长田申。</p>
这家伙三天两头把电话打到吴老二报亭,催促他赶紧写文章,否则如何如何。</p>
许舒翻了翻关于定陵发掘的相关报道,这才发现,关于定陵发掘与否的论战进行得已经极为激烈了,不少史学界的大拿都掺和进来了。</p>
他敏锐地意识到,关于定陵发掘争论的热度高得有些不正常。</p>
但他目下,哪里顾得上这个,勉强湖弄了一篇论文,没砸出多少水花,好歹安抚住了田申。</p>
这天上午,许舒正埋头站里资料室,查阅回补元气的灵药资料,忽然接到通知,让去门外集合。</p>
他赶到门外时,惊讶地发现大量春申站的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列队。</p>
不远处,停着一熘厢式货车。</p>
哗啦一下,货车后门打开,众人纷纷上车。</p>
许舒不明就里,便待离开,却被赵理事叫住,“别人可以不去,你不能不去,你可是这回的主角。”</p>
说着,不由分说将许舒推上了车。</p>
挤在车厢里,听着耳畔男男女女的叽叽喳喳,许舒才终于搞明白一些状况。</p>
却是春申站在临江路的新办公大楼落成了,这一两日,春申站内大大小小单位,都要整体搬迁过去。</p>
与此同时,春申站不再作为秘密部门存在,而是正式对外挂牌,接收老百姓申报超凡桉件。</p>
原来超凡站接桉子,基本都是各地的治安机构转呈的。</p>
如今,超凡站正大光明的挂牌,等于从地下转入地上。</p>
“看来超凡事件已多不胜数,上面终于瞒不住了。也好,权柄摆在明面上,威力更大。”</p>
许舒正盘算着,吱呀一声,车停了下来。</p>
车厢门打开,浩荡江风拂面而来,许舒跳下车来,远远便见秦冰立在不远处,和一位短发女人说着话。</p>
秦冰穿着一件杏色的羊绒呢子大衣,丰腴的腰身明显清减一圈,如瀑的墨发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一顶驼色的鸭舌帽覆着。</p>
明艳如玉的鹅蛋脸,瘦得露出尖尖的下巴。</p>
瞧见许舒,她远远挥手。</p>
许舒阔步上前,和秦冰说话的短发女人离开,秦冰笑道,“瞧你这衣服皱的,不知道烫烫?”</p>
许舒穿着一件亚麻色长衫,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换了。</p>
他不仅衣服凌乱,头发,胡须都凌乱不堪,实在是这些日子给愁的。</p>
他瞥了秦冰一眼,没好气道“风这么大,杵这儿作甚,也不怕被风吹跑。”</p>
秦冰白他一眼,指着西面,“瞧,以后咱们要转到此间来办公了。”</p>
许舒这才注意到临江位置新起的一幢大楼,大楼不高,只有五层,占地广大,主楼连着裙楼,在加上园林式的绿化,足足有三十余亩。</p>
纯白色的楼群,立在昏黄色的江滩上,极为醒目。</p>
大楼正前方,还立着规模可观地分体式大门,巨大的金色匾额上“超凡春申站”几个大字,在灼灼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来。</p>
“这是弄啥,参观个大楼,搞这么大阵仗?”</p>
许舒很费解。</p>
秦冰摇头,“肯定没这么简单,招牌一挂,就是公开的一级衙门了,以后,大家都要在里面办公。”</p>
“你大学还念不念?”</p>
许舒真心觉得秦冰没必要扎在超凡站厮混。</p>
“当然念。”</p>
秦冰脸上有了几分笑容,“说到春申大学,那真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地方。对了,前天的篮球比赛,你没去看,可惜了。</p>
数学系有个叫秦枫的学长,篮球打得飘逸极了。”</p>
许舒默默点燃一支烟,祭奠被秦冰聊死的天。</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