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阔海脸色陡然沉了下来。</p>
许舒猛加油门,段阔海和秦冰同时向后甩去,两人赶忙抓紧扶手,眼中皆是震惊。</p>try{ggauto();} catch(ex){}
转出沿江大道,上到间关路,行人渐多,车速降低,风噪也几乎消失,许舒这才问起云海镇那边的情况。</p>
秦冰道,“三天前,那边最早</p>
出现母鸡打鸣的异象。”</p>
“母鸡打鸣?个别现象还是……”</p>
“很普遍,到昨天傍晚,云海镇下雪了。”</p>
“下雪!”</p>
许舒震惊了,现在可是夏天,“有没有人畜伤亡?”</p>
“暂时没发现,不过七队赶过去了。”</p>
“哪儿都有姓谷的,既然他去了,咱还去做什么?”</p>
许舒朝段阔海看去。</p>
段阔海调整坐姿,靠得更舒服些,“天现异象,不管有没有伤亡,都是大案。</p>
这种灾变性的案子,功点向来给的极高,不止谷春想要,我也想要。</p>
说来,小秦现在距离充满源轮,也不过一线之隔,一片凤鸣叶也就够了。</p>
所以,这次如果立下功勋,获得足够的功点,我想先解决小秦的问题。</p>
小许,你没意见吧。”</p>
许舒目光悠远,“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做有把握的事。”</p>
段阔海皱眉,“你想说,你反对这个决定,但你没有把握,所以只好赞成?”</p>
秦冰本来捏着许舒衣服的两根玉指,悄悄收回,神情落寞。</p>
许舒摇头,“从小我就没见过我爷爷。”</p>
段阔海和秦冰同时笑喷,紧接着,许舒腰间嫩肉猛地收紧,痛得他龇牙咧嘴。</p>
一个半小时后,三人赶到云海镇,天上果真飘着雪花。</p>
诡异的是,飘雪的云海镇内的温度和春申城并无区别。</p>
一朵朵淡紫色的雪花,从天而降,转瞬如气泡一般消失,地上没有丁点积雪。</p>
才到镇口,便遇到治安员封路,段阔海出示了证件,询问情况得知,镇子的外围已经家家紧闭门户,核心区域内的居民已经疏散。</p>
段阔海又问什么是核心区域,那治安员也答不出个所以然,让他们去里面问。</p>
边三轮继续往前开了十来分钟,三人便明白了什么叫核心区域,越往里走,雪下得越密,纷纷扬扬。</p>
“老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就你们九小队这点实力,也好意思往这里掺和?”</p>
一堵矮墙边,谷春高声招呼着,他依旧梳着个大油头,一身俊逸的大红正装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沐猴而冠的感觉。</p>
他身边立着三人,一个道袍中年,手里拿着个黑色罗盘,一个矮个青年,曹广校案时照过面,好像姓贾,是谷春的心腹。</p>
最后一个便是陈衍宗。</p>
边三轮在谷春身前停了下来,段阔海没有和谷春废话,下车来到矮墙边,朝里面张望朝。</p>
那里紫色的雪花飘得最是密集,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雪势也不过如此。</p>
段阔海伸手探进矮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惊声道,“怨气!”</p>
秦冰掐动指诀,一张杏黄符从她袖口飞出,直扑矮墙内。</p>
“不必折腾了,就是怨气,怨动天地,六月飞雪,千古奇冤也不过如此。”</p>
道袍中年拈须道,“古怪的是,怨气广而不浓。</p>
《怨经》所载的几次六月飞雪,无不是千古奇冤,冤死者的怨气直冲霄汉,霸烈异常。</p>
可这里的怨气,甚至说不上深重,但分布广泛,仿佛万千怨灵同悲。”</p>
杏黄符倏地从矮墙内飞回,秦冰道,“确实如此,按理说这种情况会发生在出现大面积非正常死亡的地方,这里甚至没发生死亡案件,真是奇怪。”</p>
道袍中年道,“恰恰这点最是可怖,云海镇有居民一万余人,如此勃发的生气,竟然压不住怨气,还引发了六月飞雪,贫道委实想不通其中道理。”</p>
段阔海道,“在外干等,永远不明真相,入内一探便是。”</p>
当下,他跃进矮墙。</p>
秦冰随后进入,“许舒,你别来,内中阴寒,你修为尚……”</p>
秦冰话没说完,许舒跳了进来。</p>
果然,才进入,许舒便体如筛糠地抖动起来,拼命催动气血,勉强抵御住这股刺骨阴寒。</p>
反观段阔海,阔步前行,身上冒着蓬阵阵雾气。</p>
秦冰周身则有两张杏黄符上下翻飞,畅行无阻。</p>
“奶奶的,姓段的去得,咱也去得。”</p>
谷春跳进矮墙,道人一挥衣袖,飘然入内,陈衍宗紧随其后。</p>
小贾怔了怔,取出一颗猩红丹丸,一咬牙将丹丸吞了,瞬间面色潮红,血脉偾张。</p>
行出两百米,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多了一条条飘飞的红影,夹杂在雪花中,上下旋舞。</p>
段阔海冷笑一声,割破手指,一滴鲜血从他指尖流出,轻轻一弹,血珠激射,击中迫近段阔海的红影。</p>
霎时,红影如滚汤泼雪,化作阵阵烟气消散,段阔海身边的雪势小了不少。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