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髙迎祥“哦”了一声,道:“这可是个新消息,献忠可不能忽视,随时都得注意,以便于咱们及早应对。”
张献忠应了声“我会的。”,又道:“听说西宁兵变的规模并不大,洪承畴去了,恐怕用不了多少日子即可平定,他必会卷土东来,我等又该当如何?”
李自成道:“其实,只要应对得当,洪承畴又有啥可怕的呢?而要应对得当,咱们首先得克服恐惧心理。”
闯王髙迎祥道:“所言甚是,人只有心理上没有负担了,才有可能思虑周全,只要思虑周全了,就不难想出办法来。”
说着,已又去看地图。
李自成闻言,突然眼前灵光一闪,指着地图道:“真到了那时,咱们尽可以退入终南山,哼,只要咱们进了山,洪承畴有天大的本领,又能拿咱怎样?
而后择机东出,破东州、灵宝、汜水、荥阳。若遇官兵阻拦,要战则战,不战则移师梅山、溱水问,分兵拔下蔡,占汝宁……”
未及说完,中军匆匆进来道:“启禀闯王和两位闯将,贺人龙、张天礼率部来攻,请速定夺。”
李自成一愣,转向田见秀道:“我给贺人龙的信没有送到?”
田见秀道:“送到了,可惜你的这个老乡死心塌地要做朝廷的帮凶,居然杀了送信的人,还把之挂到了城门上,见你忙,还没来得及禀报。”
李自成闻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识趣。”
闯王髙迎祥曾听李自成说起过这事,笑道:“朝廷之所以为朝廷,正是因为有这些忠贞之士,没办法,既然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应战吧。”
李自成冷“哼”了一声,冲田见秀等招了招手,转身而出。
待其走了,张献忠转向闯王髙迎祥,别有深意地道:“免得自成对自己的老乡下不去狠手,俺老张也去帮帮他?”
闯王髙迎祥最烦的就是他说话的这种腔调,心里极为不屑,却强自忍着,道:“兄弟之间,最难弄可贵的就是信任,去吧。”
贺人龙、张天礼已率部进入山谷,见两边山势怪异,张天礼忍不住道:“我等须得当心,免得中了流寇埋伏。”
贺人龙不以为然地道:“流寇哪有这等见识?我等不伏击他们就不错了,他们又哪会想到要伏击咱们?即便想到了,他们又怎么敢?”
说着,见张天礼一副不尽信的模样,又道:“哼,那个李自成居然打着老乡的旗号,想劝我造反?要不是已经穷途末路,他敢想这样的招儿?”
正说着,前后各有一路军拦住了去路,忙与张天礼分头应战。
拦路的正是李自成和张献忠。
李自成心里憋了一口气,出手哪里还肯容情?张献忠存心要跟李自成一争高下,哪里肯有丝毫相让?
贺人龙、张天礼不想他们刚刚逃生就有如此战力,一会儿即败下阵来,从小路逃走。
贺人龙、张天礼所部既溃,髙迎祥率部乘势发展,义军迅速发展到20万人,克固原,杀了固原道陆梦龙,围了陇州,眼瞅着已有四十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