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艰难地抬起头来。

此时，李森双眸中的血色，褪去了大半。

而他的大脑，也变得越来越清醒。

他望着走进店铺的宁小堂，口齿不清地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宁小堂道：“带我去找你身后之人。”

李森古怪地笑了起来：“你这是想去找死么？”

说完这句话，李森就有些后悔。

他觉得宁小堂定然会暴怒。

而惹怒一位打不过的人，显然是非常不智。

李森已经做好了再挨一遍打的准备。

然而，宁小堂却面无表情，对李森刚才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李森微微愣了愣。

他望着宁小堂的眸子。

然后，他明白了。

那是一种漠视。

一种真正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漠视。

就像一只蚂蚁对大象说，前面有一条河，你过去你会淹死。

大象会做什么？

自然是无视。

高度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宁小堂淡淡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我也知道，你一开始选择修炼这门魔刀刀法，乃是为了报仇。想必你现在也明白了，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李森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那是生不如死。

那位许卫山，便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

他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

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再无自己的意识。

看到许卫山的下场，李森早已想过了逃离。

然而，自修炼魔刀刀法那刻起，他的命运，便已不在自己的手上。

因为每隔十天，他的身上都会发生难以想象的痛苦。

到了那个时候，他需要他身后的那人，帮他缓解痛苦。

除非自杀，否则他李森，根本逃脱不了那人的魔掌。

李森也想过死。

但随着他杀过越来越多的人，见过越来越多的生死。

他发现，他竟然开始害怕死亡了。

这真是莫名的讽刺。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李森发现，自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自己突破到传说中的先天境。

他的神智还未完全迷失，他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人布下这么多的局，虽然没有明说真正的目的，但李森还是猜到了一些。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些修炼了魔刀刀法的武林中人，不过是蝉。

而他自己和那位许卫山，则是螳螂。

至于背后那人，便是那只黄雀了。

在李森看来，他只有突破到传说中的先天境，才有可能打破一切束缚，重新找到一条出路。

到时，他一定会和那人斗一斗。

想到突破两字，李森目光忽然又变得通红起来。

狂暴的血色气劲，从他的身体破体而出。

气势汹涌，宛如狂风暴雨。

宁小堂眉头微微皱起，轻声道：“开始突破了么。”

宁小堂没有打断李森。

因为对于宁小堂来说，即便对方突破了，那又如何？

奇经八脉打通八脉后，很厉害吗？

“嘶~~”

狂涌的气劲，骤然收缩，全部回到了李森的身体。

他的气息，比之先前，又强大了许多。

奇经八脉最后一脉，李森成功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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