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坐在榻上接过来,拿起一本翻看,一页一页慢慢翻,然后接着是第二本,第三本,一口气把六本书都翻过了。
“怎么样?”小荷一直眼巴巴看着,见他放下书,忙问:“记不记得?”
李慕禅点点头:“都读过。”
“真的?”小荷歪头看着他。
李慕禅笑道:“要不,我背一段试试?”
小荷拿起一本书,翻开一页道:“好吧,那你背一下这一段。”
李慕禅看一眼,接着背诵,小荷瞪大眼睛,然后又翻了一页让他背,随后又拿起另外四本书。
待五本书都翻过了,小荷点点头:“真是厉害呀,这些书我一看就眼晕,你都背下来了!”
徐伯与白衣少女对视一眼,对李慕禅的身份越发弄不清了。
能将这五本书背诵下来的绝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定是下过苦功的,这五本都是经义,不是一般的趣味书,枯燥奥崛,读着都困难。
**********************************************“小姐,还是留下李无忌吧!”小荷道。
白衣少女缓缓道:“无忌公子,咱们会遇到危险,若是公子不怕的话,不妨留下来帮忙吧。”
李慕禅笑道:“多谢小姐,我自然是留下,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
“多谢公子了。”白衣少女道。
李慕禅道:“还不知小姐的芳名。”
白衣少女道:“小女子曹妙。”
“曹小姐。”李慕禅点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估计会慢慢想起来,目前只能暂居此处,有扰了。”
“不必客气。”曹妙摇头,道:“公子刚醒,先好好歇一歇,不必急着下榻。”
“是。”李慕禅点头。
这曹妙端庄而平和,亲切而不失距离,真是大家闺秀。
小荷笑道:“小姐,你们先走吧,我留下照顾李无忌。”
曹妙横她一眼:“小荷,别捣乱,让公子好好休息。”
“知道啦,小姐。”小荷笑道。
曹妙与徐伯缓缓离开小屋,来到了甲板上。
大船速度很快,劈开河面,宛如铁犁翻地,河面的风鼓荡起两人的衣衫,白衣少女道:“徐伯,这无忌公子到底可不可靠?”
徐伯沉吟道:“依老夫看来,应该不是坏人,想必是真的失了记忆,可能是溺水所致。”
曹妙道:“他明明没武功,偏偏飞刀精准,又有一肚子的学问,还真是一个解测之人。”
徐伯沉吟道:“要不是名家大派的弟子,或者世家弟子,要不就是一个寻常书生,从小练飞刀,这并非奇事。”
曹妙摇摇头道:“他真的没有内力?”
“嗯。”徐伯缓缓道:“老夫已经试过三次了,确实没有内力,他飞刀极妙,即使不用内力也威力不俗。”
曹妙问:“徐伯接得住吗?”
徐伯想了想,摇摇头:“老夫若看到他出刀,应该能避过,看不到的话……,若有别的声音影响,怕是……”
“这般厉害?”曹妙微睁明眸。
徐伯点点头道:“他这一手飞刀确实精妙绝伦,应该是下过一番苦功的,我估计是从小练到大的。”
“可惜不能真的相信的。”曹妙叹口气。
徐伯道:“小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曹妙点点头道:“别跟小荷说,如今情形得多加小心。”
“是,小姐放心,我不会多嘴。”徐伯点头。
*****************************************小荷问李慕禅是不是困了,是不是累了,看李慕禅摇头,她兴高采烈的追问飞刀精妙。
李慕禅一一解说,倒也并未藏私,不过飞刀的关键是苦练,是感觉,法诀人人懂,关键是看天赋与苦修。
就像后世的篮球一般,一般人都知道投篮的诀窍,可真正能达到精准的人少之又少,一者是苦练,再者就是天赋,这无法勉强的。
对于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小荷练了一阵子,稍有提高,也未勉强自己像李慕禅一般神准。
大船缓缓行船,一直往南,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码头停靠,已经来到白淮城,要在这里歇一晚上。
李慕禅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够下榻,随着众人一块离船,进了白淮城。
白淮城繁华热闹,它位于大河边,是来来往往的交通要道,人们往往要在这里停靠一晚,白淮城的繁华天下闻名。
他们来到一处观风楼,进了楼上了三层,要了一个单独的屋子,曹崖曹大人,曹妙,还有徐伯与小荷,还有李慕禅,五人在屋内,其余五十兵甲在两边的屋内,将周围都占据,非常小心。
李慕禅与曹崖坐在桌边,还有曹妙相陪,三人坐着,徐伯与小荷站在一边,他们毕竟身份有别,曹崖很注重规矩。
像徐伯,劳苦功高,一直在他身边伺候,从小到大,小荷,也是从小陪着曹妙长大,亲如一家,但身份有别,不能坏了规矩,在一张桌上吃饭。
李慕禅虽是外人,却是客人,反而能同桌。
曹崖学问极深,与李慕禅说话,原本以为李慕禅没了记忆,什么也不知道,像傻瓜一般,没想到谈论起来,李慕禅吐字如珠,显露出精深的学问。
曹崖不动声色,谈兴极浓,两人不谈政事,不说武林中事,只说经文子义,说起来滔滔不绝。
曹妙在一旁插不上嘴,她也是满肚子书的,平时不爱女红爱读书,自诩为女才子,但与李慕禅一比却差了许多。
李慕禅与曹崖说话,摸清了此人的姓子,清高傲崖,光明正大,实是难得的人物,惜乎有些古板守旧。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李慕禅忽然皱眉,伸手一甩,顿时“砰”窗外传来一声闷响,徐伯一个箭步跨到窗前往下看,一个黑衣劲装中年正捂着喉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这一探头,还看到两个黑衣人如壁虎般趴在墙上,他一探头,两人断喝一声,一纵身扑了上来,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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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哼了一声,觉得脸面无光,自己枉有一身深厚内力,却还不如一个没内力的敏锐。
“砰!砰!”两声闷响,徐伯与两黑衣对了一掌,想把他们击下去,却不想两黑衣人身法奇妙,一掌之后不但不往下坠落,反而斜斜一掠,朝窗户掠了过来。
李慕禅右手一扬,“嗤”一声轻啸中,扑到窗边的黑衣人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下。
另一黑衣人见状不妙转身便要飘走,白光一闪,“砰!”这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坠落到地上,寂然不动了。
徐伯从窗口落下,飘飘落到三人位置,翻看一下他们,都是喉咙中刀毙命,死得不能再死。
他暗叹口气,这飞刀委实厉害,先前说能躲得过,现在看来自己托大了,怕是躲不过这样的飞刀。
他把三柄飞刀取出来,轻轻拭过之后收起来,然后飘身上了楼,回到屋子,笑着把飞刀递还李慕禅。
李慕禅笑着取过:“都解决了吧?”
徐伯点头:“三刀三人,佩服佩服!”
李慕禅笑道:“扰咱们清静,委实该死,他们还是墨湖帮的?”
“是。”徐伯点头道:“他们一直不死心,还好这次公子发现得早,不然真能得逞,他们都是三花。”
李慕禅道:“不值一提,……来来,大人,我敬你一杯。”
曹崖对这些不理会,看得李慕禅暗自赞叹,看来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才会如此轻松自在。
曹崖摇头道:“墨湖帮,还真是杀不胜杀,当初老夫为任时,曾发兵剿了墨湖帮,没想到死灰复燃,委实让人痛惜!”
李慕禅笑道:“大人痛惜什么?”
“又要有百姓遭殃了。”曹崖叹了口气,道:“真正苦的就是百姓,为人父母官者,当然要竭心尽力,否则不如回家种地!”
徐伯道:“老爷,他们净想着杀咱们了,没功夫祸害百姓。”
“但愿如此了……”曹崖摇头叹息:“老夫现在想帮也无能为力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