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双眼如电,冷冷道:“助纣为虐,罪该万死!”
说着话,他倏一下到了李慕禅跟前,单掌劈下,气势万钧,想一掌将李慕禅劈死一般。
这一掌又猛又快,瞬间到了李慕禅跟前。
李慕禅飘身后荡,摇头道:“身为大衍百姓,却刺杀大衍将军,岂不是帮东楚的忙?”
他一边说话,脚下轻飘飘闪避。
华将军看得更疑惑,却没说话,只是盯着李慕禅看,想看看究竟。
中年人冷笑连连,一掌接着一掌印下,杀气凛然,似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下手,一步步紧逼。
李慕禅一直闪避,好像没有还手之力。
*************************************************华将军放下书,负手来到轩案前,仔细观看两人打斗,眉头紧锁,紧盯着中年人,脸色凝重。
他自忖,换了自己应付会吃力,这中年男子招式又快又狠,刁钻诡异,乍看以力胜巧,实际却诡诈,防不胜防。
换了自己,早就中招,明空大师却游刃有余,看来,明空大师不仅箭法厉害,武功也惊人,远胜自己。
李慕禅脚下不停,双眼紧盯着中年人双眼,皱眉沉吟,似是心有难题,无法下决定,沉声道:“阁下若真的伤了将军,城外大军趁乱进攻,百姓荼炭,阁下岂不是罪人?”
中年人冷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没有他,东楚人哪能打到神光城外?百姓们哪能被杀?……他该死!”
李慕禅淡淡道:“你是被人挑唆,受鼓动来此的吧?……东楚人刺杀将军得手,将军重伤昏迷,神光营群龙无首,才被东楚人趁机占了便宜,如今将军醒来,他们又占不到便宜了,所以故技重施!……嘿,你这般,正中东楚人的下怀!……亲者痛,仇者快,再愚蠢不过!”
中年人不为所动,冷哼道:“老子不管那么多,把这个狗屁将军宰了,换一个更好的来,才能赶走东楚崽子们!”
李慕禅摇头:“你怎就知道,换一个过来,就一定强过将军?”
中年人漫不在乎的道:“不如他,就再杀了!”
他招式更紧,呼呼生风,吹得李慕禅僧袍飘荡,李慕禅道:“杀将军,乃抄家灭族的大罪,看你模样,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就不怕连累了家人亲戚?”
中年人哼道:“死就死了,能为老百姓做点儿事,死了也值!”
李慕禅摇摇头:“受人利用,还沾沾自喜,唉……”
***************************************************************华将军此时也皱眉,隐隐明白了。
怪不得明空大师迟疑不决,却是这人太古怪,他有一颗为民之心,可做的事偏偏让敬佩不起来,看他样子,双眼冷电迸射,也是个聪明人,却是自以为是的愚蠢。
碰上这样的家伙,还真是让人苦笑不得,放了吧,太便宜他了,杀了吧,又有点儿于心不忍。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李慕禅一边躲避,一边跟中年人辩解,啰啰嗦嗦,真是一派苦口婆心,高僧渡人的架势。
中年人冷冷跟他分辩,手上不停,招式凌厉狠辣,威力十足。
转眼功夫,百招过去。
忽然,李慕禅搭弓上箭,朝华将军一箭射来,他来不及动作,箭已消失在眼前,他身子一下僵住了。
这一刻,他如面对死亡,森森寒气从后背传来,扩散开来,冻住心,身体也跟着冻住。
“砰!”一声闷响,他身子一颤,惊醒了,忙转头回望。
一个削瘦汉子倒在地上,头发泛黄,微微蜷曲,华将军一看就知是东楚人,隔着自己仅两步远。
刚才那森森寒气,不是来自明空大师的箭,而是眼前这东楚人,显然,他已经施展致命一击。
若非明空大师的箭,自己姓命难逃。
明空大师背对着自己,却能看到自己身后情形,救自己于千钧一发,这般异术确实玄妙,玄之又玄。
李慕禅转头道:“看到了吧,这人是跟着你进来的!”
中年男子皱眉,脸色冰冷,死死瞪着倒在地上的东楚人,咬牙切齿:“我生平最恨别人利用我!”
他一闪身,倏的到了东楚人跟前,一脚踢去。
李慕禅袖子一拂,“砰”一声闷响,中年人的脚停住,如踢到一面无形墙壁上,声音沉闷。
李慕禅又一拂袖子,东楚人飞了出去。
“你——!”中年人大怒。
李慕禅道:“阁下如何破得这阵法的?”
中年人冷冷道:“我为何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