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叹了口气,摇摇头:“那就可惜了……”
“可惜什么?”金世杰皱眉问。
他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明空和尚也不是傻瓜,也不是疯子,说出这么大的话,显然必有恃仗。
李慕禅笑道:“我本想以此刀做为彩头,可是贵派需得以固元丹的配为为彩头,这样才能相配,如今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彩头?”金世杰看了看李慕禅腰间的刀。
李慕禅拔刀出鞘,顿时一泓春水晃动,寒气森森,暴涨开来,周围的温度陡的降了几分。
“好刀!”金世杰忍不住赞叹。
***********李慕禅轻抚刀身,刀光映亮了他的脸,他微眯着眼睛,露出陶醉之色,叹息道:“如此好刀,我真舍不得离开!”
“这是何刀?”金世杰问。
李慕禅慢慢睁开眼,淡淡道:“断岳刀!……若非长辈身体不好,需得固元丹调养,我岂能舍了此刀?”
“断岳刀?”金世杰一怔,随即脸色微变,马上恢复如常,笑了起来:“我没听错吧,哪一个断岳刀?”
李慕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还能有哪一个断岳刀,天下断岳刀很多么?”
金世杰只觉他一眼投来,似乎把自己看破了,脸上却装做若无其事,顾不得脸皮,急忙道:“莫非,淳于刀圣的断岳刀?”
“淳于越云,有刀圣之称?”李慕禅笑问,摇头道:“没想到他在西赵有如此响亮的名号。”
金世杰忙问:“果真是淳于刀圣的断岳刀?”
李慕禅笑了笑,忽然一伸手,将刀柄递出,道:“你亲自看看罢。”
金世杰迟疑一下,终于忍不住,慢慢的,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接过了断岳刀,拿在手上,闭上双眼。
过了半晌,他睁开眼,将刀提到眼前,仔细抚摸,打量,在刀柄处见到了两个大字:“断岳”。
一看这两个大字,金世杰便知道,这定是淳于刀圣的断岳刀无遗。
这般气势凌云的字,换了旁人,绝写不出来,只能是淳于刀圣亲笔所书,自然是断岳刀。
“此刀怎么……怎么在你手上?”金世杰转身,双眼炯炯,死死盯着李慕禅,咬着牙问道。
李慕禅笑了笑:“是一位长辈所传,如何,可是有假?”
金世杰摇摇头:“淳于刀圣的断岳刀,这些年来出现不少,真假难辨,我一个小辈,岂能分辩出来?”
**李慕禅笑着点点头,伸过手来:“那好,就权当假的罢,反正固元丹的配分不能外传,别的我也没什么兴趣。”
“慢着!”金世杰一缩手,避开了他的手,笑道:“我且去跟掌门说一声,怎么做,由掌门决定。”
李慕禅点点头:“也好,……不过,刀还是还给我罢,是不是?”
他笑眯眯的,眼神却锐利起来,似乎一不答应,直接出发。
金世杰讪讪笑着递上断岳刀:“莫怪,刚才一时失态,来,给你。”
李慕禅接过断岳刀,笑道:“在咱们大衍,这位淳于越云倒不算什么大人物,对这断岳刀也没什么兴趣,没想到大西赵,淳于越云如此地位。”
“淳于刀圣少年天才,自创断岳刀法,天下无双!”金世杰脸色一肃,神情透着骄傲与自豪。
李慕禅叹道:“可惜,他遇上南宫思道!”
“听说,南宫思道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也不知是真是假。”金世杰脸色微变,有些不自然。
李慕禅摇头道:“比武的时候,淳于越云当时四十岁,南宫思道十八岁,他用的是自创的刀法,南宫思道用的自创的剑法,最终还是南宫思道更胜一筹!……可能淳于越云的刀法很好,可惜胜过王,败过寇,在咱们大衍,他的地位并不高。”
他又道:“可能是南宫思道太耀眼,把他遮住了罢。”
金世杰冷笑一声:“世人多是有眼无珠,淳于刀圣虽不敌南宫思道,却是天下再无敌手!”
李慕禅摇头笑道:“这是他自己所说,旁人也不信。”
“那么说来,这柄刀在大衍并不珍贵?”金世杰忙问道。
李慕禅点点头,笑道:“也不是,仅凭此刀的材质,已经是天下罕有,岂能不珍贵?”
“你能开个价吗?”金世杰忙问。
李慕禅摇头:“固元丹的配方,除了这个,没别的东西能配得上,……我听说,这刀中蕴着断岳刀法的精髓,我练的是枪法,剑法,而不是刀法,也不感兴趣!”
李慕禅又接着说道:“再者,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总之我是没能悟出什么刀法精髓!”
金世杰摇头:“这仅是误传罢了!”
李慕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误传?……不尽然罢?总之,此刀关系着断岳刀法的传承,价值不可估量,我岂能随意转手?”
他不等金世杰说话,笑道:“贵派若能得断岳刀法,不知会如何?”
*********************金世杰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那好,我去跟掌门禀报,明天再给你消息!”
他也觉得此事重大,容不得自己做主,仔细看了一眼李慕禅手上的刀,微微一笑,说话功夫,已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小院前。
出了道观,往东一折,顺势往山下走几步,便是一片建筑,连绵相连,而又在郁郁树林的掩映中,说不出的清雅。
两人对这间小院很满意,周围皆松树,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显得格外的幽静安详。
金世杰笑道:“这几天忽然变得清静了,没有别的客人,你们可以随意,不怕惊忧别人。”
李慕禅点点头,笑了笑:“好了,金少侠,有劳你引路,还是请回吧,咱们自己来就成。”
“那好,有什么事就来观里招呼一声。”金世杰也不勉强,转身急匆匆的走了,虽然城府甚深,这时也掩不住了。
断岳刀委实太惊人,关系重大,金世杰知道其重要,平时的镇定功夫消散干净,没剩下半点儿,只剩下一个心思:“禀报掌门!”
他急匆匆往回走,进了道观,直接穿过众人身边,不理会台上的师伯,一直进了后面的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