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廉山·汉侯府·大殿
云罢学昨天夜里,就赶到了南廉山,就住在了汉昌镇,默默欣赏不少汉风,现在汉侯府事实上分成两派,一派是地上党,一派是汉土党。
自己已是大臣,不同于一般臣子,得把这些关系理顺,才能办好事,站住了脚跟。
只是云罢学观赏了一遍,就大体清明了。
吕尚静、江晨、周风、纪才竹、李怀绩、张方彪、洪舟、江鹏,还有新得樊容等地上党的上眷,是没有疑问,但不畏蔡朝,愿意披荆斩棘的,汉土党更盛,主公要干得大事,就要平衡——在这个路思上想,主公的大体走势就差不多清楚了。
云罢学才觉得稍窥到叶青深邃心术,这却不能多说。
及到明日,一进汉侯府大门,站的笔直的亲兵,看见云罢学进来,都是行礼。
刹那间,云罢学暗叹:“这当官,位高权重,光宗耀祖,庇护子孙,这滋味实无可代替。”
云罢学不再说话,径自大门趋过,直入至大殿,这是汉侯议事的地点,五阶石阶上是平台,大殿深闳。
云罢学急趋几步上阶,进殿,其实到了里面,修缮大殿显得简单朴素,穿着官袍的数十人,潮水一样进入。
许配剑,按照汉制,戴官印、配美玉,叮当作响,由殿史引导站定,才站定,就觉得殿里殿外迥然不同。
殿宇空旷幽暗,丝丝龙气萦绕,片刻,叶青而入,本来沉静的大殿,变得鸦雀无声,云罢学突一阵紧张,感受到了压迫。
“这就是王侯的威仪?”云罢学自觉得心上一沉,无声吐了一口气,立在侧不动了。
“臣等拜见汉侯!”见叶青上座,除少数几人,一地臣子叩拜。
“都起来罢,孤请几位道友入座……”叶青一摆手,戴着一顶侯冠,面如冠玉一样,请得四圣入坐。
见女娲和三清入坐,叶青才笑着:“老子曰:小国寡民,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又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诸卿如何看待呢?”
叶青的声音在大殿中淡淡传下去,四圣都是脸色微变。
吕尚静扫了眼,见殿内无人应声,此人阅事既多,已深沉练达,本是谨守默箴,但此时心中一动,拿定主意,上前一步说着:“道德经深邃博大,臣读之,久久为之震惊。”
“只是综观全旨,一言以蔽之,或可曰,仙真之道。”
“老子尚个人之道,故倾向小国寡民,谓社稷主受国之垢,不言受国之贵,谓天下王受国不祥,不言受天下之贵。”
“是故,偏也,可所谓持个人之道,非生命立业之道,亦非人道。”
四圣和汉土之人,听他这番议论,不禁都悚然动容,这是直接指出道德经本质倾向和缺陷了。
默思良久,庞统站起身,笑着:“治大国如烹小鲜,此就是甚深的治国之道,岂能云老子不通治政?”
吕尚静听了,向叶青躬身,轻轻一笑说:“此大小之辨,臣就不多说了。”
这话的意思是,主要方面是什么,不能摘了几句,就可混淆主旨。
“你说得很有些意思,不要担心异议么!”叶青一笑,右手轻拍案上文件,说:“这是一篇好大的文章,意见相左,才能辩得更明,或乎就是聚众与道法的区别。”
“回去你们都说些感想。”
叶青这时扫看一眼,就把这事又莫名扯去,改容说着:“说正事吧,今天叫你们进来议议,就是为了这个应州地网的事,你们都预先读了内容,现在就议一议吧!”
荀彧暗松了一口气,说:“主公此论甚善,有人说本州,敌舰已不敢来,或不愿来,流窜兵俑很少,为何还要花费巨资布网监控……”
“此缪论也,这些人或是有着别的心思,才心里不安,这应州地网实际上是连接着天网,监控由天庭设置,只监控外域和道兵以上气息。”
“说实话,区区凡人,日常生活,天庭和主公,都没有这个资源来掌控,按照主公的话说,这布网监控是为了根据地。”
庞统仰了一下身,接下去说:“这说的是,兵者,势也。”
“应州成乱局中的暴风眼,有这鲜明,天庭不注意到主公都不行,就有着倾斜,有着这大势,就算别脉势力再强,在大局上都必须服从,就这点,已经是大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