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王存业闭目沉思,龟壳一震,喷出一道清光,这清光凝而不散,化为一个金字塔,里面有气在翻滚,作出种种变化,每个变化都清晰可见。
这就是这文章的模型,也是王存业底牌,文章配合模型演化,才能最大程度表达,虽这里道术并无这项专门法术,但王存业有三万六千卷道经,里面法术浩瀚如海,结合幻术创造一门模型并不困难。
只是片刻,这模型就渐渐凝聚,化成了一个真文。
这个真文一旦结成,顿时光明大放,发出异声,王存业心中一震,不想自己造出这门小小法术,还引动了道韵,看来的确深符道意。
这真文一旦完成,在论道时就可直接演化,一次到位,到此,全部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王存业这才舒口气,笑了笑,大步出了门,踏步而行,到了一张小桥上,这时雨虽没有停,但这里是道观,却也不必忌讳,雨水落到了身上,离着三尺就弹了上去,王存业自桥上望下,河水清清,映着灯火荡漾,心情却越发沉静下来。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篇道论出去,顿时就轰动全场,引动天子道君天帝的目光,其福甚大,其祸也深不可测。”
王存业当然不会以为自己道论一出,深得道韵,就可获得天数垂青,从此天命在身无所顾忌。
还是这句话,福大祸也深,在这个世界王存业没有多注意有关方面的例子,但在地球上这例子屡见不鲜。
真正能开辟出一方理论的耶二,老子,孔子,李克思,都是潦倒不堪,深受鬼神猜忌。
仓颉作书,天雨粟、鬼夜哭。
按照道理来说,文字一出,是圣德之瑞应,何恶而致雨粟神哭?
功大不赏,恩重难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谁也不会把看得见的巨大好处留给别人,特别是这种好处。
“我这一道论,在地球上或许是无稽之谈,但很适宜这道法显圣的时代,谈不上开天辟地,也是能成一方大理,能凝聚道韵,对天庭,对道门,对朝廷都有利,就看道君和道门的器量了。”
“以最恶意的方向考虑,若不是在这个天子在场,天帝垂视的场合提出,在这种道法显世的时代,只怕我才说出口,轻者被禁闭,重者灰灰了吧!”
“就算在这个天意垂见的场合提出,我这一说,抹杀是抹杀不了,就怕就罪了很多人,甚至最恶意的方向考虑,可能连道君都得罪——有此道论,不私下贡献上去,让道君来发表,就是有罪,就是道贼!”
“只是,还是这句话,有着龟壳,却什么都不惧。”想到这里,王存业笑了:“要是因为我的道论,仅仅因为不单单是道门受益,就要加以打压或者消灭,那我就乘早找寻后路。”
“国贼也好,道贼也罢,有此神器,誉毁何加我焉?”
王存业是清醒认识到,自己最大的本钱和后台,就是龟壳,不然自己早就灰灰了,但时到现在,他早不是文青或者中二,他不会因此产生羞愧,只会更沉静的确定这一点,更依靠着龟壳——从而不断增长实力!
“真期待几曰后的论道啊!”王存业这样想着,看向天空。
天穹深邃,雨点如墨,而地下龙气继续流淌,一时间,静寂无声。
清府金林子撑着伞进来,见着谢云流就行礼:“见过真人!”
见金林子带着雨水,谢云流微微一笑,说:“来人,拧把热毛巾,再来碗汤,就算是初夏,这样的天气,你淋了雨,也要防着生病!”
以前蓬莱只是逆贼,自要潜伏着,金林子虽是道人,却连鬼仙都不是,还是凡人躯体,自不能相比。
有令,仆人立刻端了热水过来,金林子也不辞了,擦了脸,又见着汤上来了,用羹匙舀了吃了几口,说着:“好鲜!”
就放下碗来,从容禀着:“真人,情况已经出来了,燕京大小官员,都一一安排着,此时能接近,并且可以接近的,这是一批名单。”
“能接近,此时不宜接近的,这又是一批,还有可以争取的名单,也是一批。”
“嗯!”谢云流自然明白这意思,虽有天帝青敕,可以公开活动,但是大举拉拢官员就会使天子不快,这过程总要潜移默化才行,当下接过名单看了。
看完,沉思良久,又问着:“论道的名单呢?”
“昆仑道脉十七支,来了十一支,总计有五十九人,名单都在这里。”金林子取出名单递了上去。
谢云流接了,翻开一看,里面还有着一些资料附在上面,不由用惊异的目光看了金林子一眼。
他为了避免暴露,不修大道,现在已是中年人,皱纹满面,显是压力不小,作为一个凡人能获得这些情报,真人是深知难度,当下心里一叹,说着:“你作的不错,现在是外观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