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骘男人哦了一声便道:
“原来如此,六味地黄丸里面有一道主药就是茱萸,他体内还残存有六味地黄丸里面茱萸的药效,所以刚刚傀儡虫一下子就发了疯。”
听到了这样的对白,冷薛充满血丝的双眼总算是平静了少许,抹了一把冷汗,但是下一句旁边传来的话一下子就将其打入到了地狱当中:
“不妨事,我去给傀儡蛊针对性的调制些药物,给这厮灌下去,两个时辰之后照样可以用,只是时间有点赶。估计明天一大早,就会有拍马屁的将官跑来,当时候若是脑子没有吃干净的话,这冷将军在下属面前拉屎拉尿总是有些不大好。”
一听到这样的话,这冷薛一下子心又吊了起来,他之前就有听人说过,那些死囚都觉得死其实并不可怕,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而已,最难捱的是被判决死刑之前的那一夜,生生熬煎。度秒如年,几乎是能让人一夜白头!
当时冷薛听这话只当是市井闲谈,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切身的体会到了各种滋味,才无比深切的觉得那话竟是说得如此贴切,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了自家的心上。他斜眼见到了那傀儡虫被浸泡在了盘子里面,只是隔了半盏茶功夫,便几乎要这气氛逼得发疯,忍不住再次哀号了起来:
“各位。各位!!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我冷某人不应该贪图你们的宝马,算我错了不成,我给你们跪地认错了行不行??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不行。不要用这样的东西来折磨人,也算是积点阴德啊!”
见到了冷薛这样说,林封谨和周围的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便是有人道:
“你真是想明白了。真是要和咱们合作?”
冷薛惨笑道:
“我此时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那人便在旁边咕哝了几句,然后见到了旁人都有首肯,这才道: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大营当中便有人来报,说是从上面有信使赶了过来,有急事要求见,我们当时说你刚刚吃了发汗凝神的的药睡了过去,让他候着,既然看你说得这么可怜,那么便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记得,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
冷薛听到了这话,心中一松,整个人几乎虚脱了,咽下一口唾沫惨笑道:
“你叫他进来就是,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接下来林封谨他们便果然叫了个人进来,冷薛在床上装病,果然是一五一十的按照林封谨他们的意思回话,他此时难道没有跳出来揭穿林封谨他们的心思?
当然有!
这冷薛对林封谨他们的恨意,那可以只能用食肉寝皮来形容,
但是那盘踞在身体内的“傀儡虫”却是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不要自误!被生生食脑的威胁,却是让他完全都不敢有什么异动,残酷的事实就摆在了这里:
一旦东窗事发,林封谨他们固然讨不了好,可是也未必就能被抓住被杀死,毕竟他们的马快,而且东夏国当中此时更是兵荒马乱的,可是此事只要一揭破,那人对冷薛就说得明明白白的,没有他的药物克制,傀儡虫食脑就在一时三刻之间!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冷薛除了忍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可是,冷薛却不知道,绕是他如奸似鬼,却也是坠入到了林封谨他们的恶毒圈套当中!
那可以麻痹人的蜾蠃降是真的,可是,这世上虽然有傀儡蛊这种东西,却是目前林黎还炼制不出来的东西,他在淄河边与林封谨一战,身边携带的四大降王全毁,加上还借尸还魂,元气大伤,若是正常情况下,至少要三年之后才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
而傀儡蛊这种东西,乃是降头术当中的最高秘密,便是林黎当年身为大给给的时候,也是需要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炼制成功。
所以,此时拿出来用在冷薛身上的傀儡蛊,那其实就是一条普通的血线降,乃是用成年大螳螂肚皮里面寄生的铁线虫炼制出来的半成品而已,这玩意儿的用处,就是可以进入人体内,分泌毒液制造出莫大的痛苦来.......仅此而已。
不过,林封谨他们却是多方制造出来了一系列的形势,令得冷薛入彀,主动合作,若是他得知真相,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跳脚!
但是就算是冷薛不肯合作,林封谨他们是否也是无计可施了呢?当然不是,林黎身为大给给,自然有不少奇功异术,比如说腹语术就是一项,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这冷薛打晕了往床上一丢,然后以医生说不能见风的借口拉上纱帐,林黎用腹语术来冒充他与其余的人对话,也是能够勉强蒙混,语气语调与冷薛说话端的是别无二致。
不过,这个法子最不好的就是,一旦来访的人有了疑心的话,那么拿话试探就很容易穿帮,比如来人直接问“大人,你答应卑职的升职什么时候办下来?”,林黎这时候便只能接着话头往下说,貌似回答正在办是万无一失,可是,这么一说就中计!因为根本冷薛就没有答应这人办升职的事情。
当然,不管怎么说,冷薛这条鱼儿既然心防崩溃,彻底咬钩了,那么便是最好不过。有了他的配合,那么林封谨就有很多事情可以操作了,至少林封谨在季府前面大开杀戒这件事被暂时压了下去,尚强县本来看起来似乎几乎要彻底闹腾起来的局势便慢慢的平静下来。
***
天空阴沉着,洒下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根据往常的经验,东夏每年在这八月末的时候,都会来这么一场小雨,好好的将暑气洗一洗,这也是标志着夏天的最盛时候已经开始过去,虽然还有秋老虎之类的,但是晚上的闷热难当的日子应该过去了。
这小雨便是绵延了整整四天,这样连绵不停下的雨水连呆在房子里面的林封谨等人都有一种发霉的感觉,何况是营帐里面的东夏军了。
“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冷薛忽然说话道。
这个人的城府很深,加上经过了这四天的沉淀,他此时也大概猜到了林封谨等人玩的伎俩,但是,经过了这四天的折腾,冷薛心里面翻腾的怒气什么的都已经冷掉了,也就代表着失掉了与这帮人拼了的勇气,变得更加珍惜起自己的性命来------时间可以让人变得冷静,虽然冷静不是什么贬义词,却也无法与热血,坚持等等美德并存。
所以,冷薛尽管隐约猜到了傀儡蛊的真相,可是他依然不敢赌!因为他没有十成的把握!
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拖延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活到了现在,对方的败亡在即,那就更应该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小命,不能去冒任何一丝一毫的风险。
因此,冷薛忍不住说出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手心里面都泛滥出来了冷汗,甚至都泛出了悔意,暗骂自己多嘴做什么?
林封谨看了他一眼道:
”哦?他们是谁?开始怀疑什么?”
冷薛道:
“当然是我的部下,他们知道我的性格和习惯,是不可能在床上呆三天的,除非是真的重伤或者是病得起不来床,但这三天以来,我留给他们的印象显然没有那么严重!”
林封谨笑了笑道: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冷薛正色道:
“我想说什么难道还不明白吗?说实话,你们这帮人手段高明,实力了得,更是各种奇功绝技层出不穷,那么又何必走这些歪门邪道呢?你们挟持我这几天,手操万人兵权,是不是觉得格外惬意?这倒也是真的,醉卧美人膝,醒掌世间权嘛,只是这迟早都有穿帮的一天,敢问到时候你们又应该怎么办?”
林封谨听了以后,脸上露出来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等等!等等!听你这么说,看起来是觉得我等是为了篡权,因此这才将你软禁在这里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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