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十八楼俯瞰下去,京城CBD夜景一览无余,故宫屋檐,中央电视塔,以及西山之巅,当然还有拥堵的建国门桥,似乎都扑面而来。
赵国栋坐下时,就有人替他端上来一杯红酒,这里的气氛相较于长安俱乐部要明快轻松许多,客人也显得随意大方许多,说实话,赵国栋更喜欢这里的风格。
他知道周鑫周达两兄弟是这里的资深会员,在能源部里工作期间,他也曾经在这里两度碰见过周鑫周达兄弟,只不过那时候双方素无交道,周鑫周达两兄弟甚至并不认识自己,倒是赵国栋听雷向东介绍过这颇有名气的两兄弟,认识了二人。
而现在命运的巨轮却像是有意无意间把双方各自的轨道碾轧在一起,实现了交错,使得双方不得不为了各自的目标的意图走到一起。
“赵书记,对于云岭这件事情,我们两兄弟真是深感抱歉,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变成这样,??????”周鑫气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只有他和周达在一起时那种略带阴沉的急躁,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得他在外人面前更愿意以一种爽朗大方的风格出现。
“周总,这事儿已经出了,现在怨天尤人没有多大意义,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个项目这样无限期的搁置下去,恐怕不是一个办法,既对你们鑫达集团很不利,同样也不利于云岭的发展,所以我这一次来京里听说两位都在,也就想问问鑫达现在有何打算。”赵国栋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沉静,落在周氏兄弟身上。
周氏兄弟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纵横商场数十年,但是每每在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面前却总有一种不太放得开的感觉,这份相当奇异的感觉对于两兄弟来说都觉得不太自然,甚至不愿承认,但是却客观存在。
“赵书记,不瞒您说,鑫达现在一直在努力运作这件事情,对于这个项目我们鑫达从未放弃,相信赵书记你也感觉到了,省里边对于鑫达这个项目还是比较支持的,只是由于目前国家调控政策依然趋紧的缘故,所以短时间内要想彻底解禁放开这个项目的推进,的确难度太大。”周达接上话。
“那你们鑫达就打算一直这样搁下去?有没有考虑过通过其他渠道来推动这件事情的解决呢?”赵国栋不动声色的道。
周鑫周达两兄弟心中都是一凛,难道真是不幸而言中,宁陵市里想要用与中铝或者五矿集团的合作,抛开鑫达,来争取主动?
“不知道赵书记又何以教我两兄弟?”周鑫沉声问道。
赵国栋却是半晌不言,只是摇动着酒杯细细嗅着杯中酒味,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我一直认为鑫达电解铝项目在初期规划上就是符合云岭县发展规划的,但是国家政策我们需要服从,所以暂时搁置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一次有人要用此做文章,我们却不能不予以反击,恐怕你们两位也已经知晓了,一些国有大型企业希望由他们来接手这个项目转换姓质,进而压下对我们宁陵不利的风声,从我个人角度来看,这肯定对我本人有利,但是我在想,如果他们借机要挟地方,会不会对使得我们宁陵地方利益受损太大呢?”
赵国栋有些像是向周氏兄弟介绍,又像是在自我反问。
赵国栋这番话让周氏兄弟精神一振之余,又都下意识的生出一股疑惑,这年头还真有为了所谓的地方利益而无视自己个人私利的么?与中铝或者五矿合作,毫无疑问可以在处理这桩事情上为安原和宁陵方面赢得不少助力,但是如果宁陵方面依然选择和鑫达合作,那么鑫达还将要付出什么来作为回报?
“赵书记,我们鑫达希望这个项目依然由我们鑫达来运作,正如我们前期向您和云岭县委县府承诺的那样,我们鑫达不仅仅是只想在云岭作成这一个电解铝项目,我们希望把云岭变成我们鑫达集团转型的重化工业基地,除了电解铝全套生产线项目之外,我们目前也有意利用咕噜沟外侧——花马山丰富的石灰石,建成年产八十万吨的石灰项目,这样可以既让石灰全部自用于我们的氧化铝生产项目,同时又能实现循环生产,达到环保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