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不安全还是怕我找不到路?”赵国栋双手插在衣兜里笑了笑:“要不你当向导,带带路?”
童郁踌躇了一阵才道:“那我们就在外边走一圈就回来,我们这儿没啥转的,小鸥她们太累了,不想动弹了。”
黔南冬季气温并不很低,也就是零度左右徘徊,但是北方人却很难适应,这种给人以阴冷潮湿感觉的气候最让北方人惧怕,为此童郁的兄长下午还专门到镇上买回来三条电热毯,要不还真不知道这帮女孩子怎么过。
童父看着赵国栋和童郁一起出去的背景,心中稍稍放了下来,问了几遍,女子都不承认和这个男人是对象关系,可不是对象关系,这吃春酒跑来家里亮相干啥?难道自家女子的条件差了配不上他?就算他身份不一般,但是找婆姨只要人品好长得俊就行了,何况自家女子好歹也是大学生,难道还差了不成?
起伏的山峦在已经黑下来的天际背后更显得黑魆魆,一到了晚上野外已经没有人,偶尔有一辆打着手电的自行车或者摩托车一晃而过,倒是远处镇甸里街道上的灯光透过黑暗,给黑暗中的人带来一丝心理上的温暖。
“国栋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童郁双手也插在短呢子大衣的包里,目光注视着前方。
“谢我什么?是帮你挡住了那个无聊闲汉的纠缠?”赵国栋无声的笑笑,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显得更醒目。
“不,不完全是,谢谢你帮我掩饰,要不我家里和亲戚们那边我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童郁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谈及这个话题,赵国栋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个有妇之夫却来演这样一出戏实在有些不地道,但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而是坦诚事实,那又会怎么样?只怕只会对童郁和童家都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有时候善意的欺骗无论从理由还是结果来说也是美好的。
“小郁,你真的打算这样拖下去?”赵国栋轻轻叹了一口气,步伐放得更慢。
“你希望我早一点嫁出去?”童郁脚步微微一滞,侧脸而问。
“小郁,我不想王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想虚头滑脑的说些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鬼话,我要说的是,曰益前进的社会道德观不允许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三妻四妾的时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只能说这个时代很令人期待,唯一在这方面很令人遗憾。”赵国栋苦笑着道:“可能你会想到小鸥,不错,我是和小鸥有那种关系,这在人们心中一样是不道德的,要受到非议甚至谴责的,以小鸥的姓格她的抵抗力也许强一些,就这样我觉得都不太合适,只是我们已经踏出了这一步,结束和不结束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而你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童郁停住脚步直视赵国栋,眼眸中的神采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炬,“我只想问一句,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一丁点位置,我只要你掏心的真话,你无须有任何道德束缚感或者负疚感,也不需要考虑我的情绪和选择,我只要真话!”
赵国栋也停住脚步,在这冬夜里,两个人似乎就像决斗的野兽,静静的对峙着,赵国栋的目光落在黑暗中似乎有些模糊的童郁脸上,一时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回答我!”童郁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哭腔。
赵国栋的犹豫只是一瞬间,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娘们儿,对自己的感情倾向有什么不敢说,不就是有些不道德么,道德是什么,道德也就是随着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形式而已,难道说一两百前的人社会意识形态就一无可取之处?
不就是有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么,不就是脚踩几只船么,不就是在几个女孩子感情漩涡里丢不开放不下跳不出来么?那又怎么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