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以国栋的人才本事,只怕惦记他的女孩子还真不少,只是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没希望不敢表露出来而已,据我所知怀庆市委市府里就有不少女孩子翘首以盼呢。”萧华山也笑着解释道。
“萧行长,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人可是很洁身自爱的。”赵国栋面不改色的道,话题却是一转,“任省长,听说明年咱们省里边上市指标可能会超过原来确定的四个?”
任为峰微微一诧,扬起眉毛,“国栋,你消息挺灵通啊?怎么,你们怀庆也在打主意?”
“嘿嘿,任省长,全省十四个地市,谁不打这个事儿的主意?”赵国栋也不掩饰,“不过我以为要打这个主意也得有实力才行。”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怀庆就有这个实力,而其他市就没有这个实力?”任为峰反问。
“嘿嘿,任省长,我没这么说,但是肯定有些地市不具备这个实力,这是事实,这上市名额其实也就是为国企解困安排的一个融资配额,谁能用好,就就能让一家企业重振雄风,走向辉煌,而选择不当或者没有用好,也就是两三年后股市上多一个壳资源而已。”赵国栋话语相当尖刻,在任为峰面前还是尖刻一些好,这位任省长可是不喜欢听顺耳话的人。
“噢?国栋,看来你对这事儿还是有些自己看法啊,怎么觉得现在国家政策有偏差?嗯,你觉得你们市里边哪家企业有条件上市?”任为峰眉毛一掀,他知道赵国栋这个家伙脑瓜子是比谁好用,沾着就来更是他的拿手本事,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赵国栋的看法。
“任省长,这其实也不是我个人看法,诸多经济学家不都是已经探讨过无数次了,咱们这股市都已经成为上市公司的提款机,而提来的款就成了这些陷入困境国企的救命稻草,从前几年国企改革攻坚开始,几年来,股市为这些上市国企输了多少血,有没有人算过?国企改革喊了几年,但是效益一样每况愈下,但是这几年这些企业怎么撑过来的?”
赵国栋笑吟吟的道:“现在各地都是琢磨着怎么把省里最困难最棘手的包袱给通过上市这种方式给推出去,筹到款项至少又能支撑几年,实在不行撑不下去了,至少还有一个壳资源,这样谁想来要这壳,也得注入点真金白银吧?要不凭啥白给你用这壳,这壳其实就是一个输血许可证,有这证,你就可以在股市上呼风唤雨,任你潇洒了,但是到最后怎么办?企业怎么办?企业职工怎么办?击鼓传花,落在谁手上谁倒霉?”
郑健和萧华山都是沉默不语,作为金融界的老手,他们当然也清楚现在股市上的狂风巨浪,只是这么多年来每年各省各部门获得的上市指标都毫无疑问的只能给予那些最艰难的企业,这是国家和政斧心照不宣的政策,真正需要通过上市募集资金实现自我改造和自我转型的企业往往并不是最困难的企业,所以一般说来他们都很难获得上市指标,至于说那些缺乏资金但是又充满活力的民营企业想要获得上市指标,那更是痴心妄想。
任为峰对于赵国栋的观点也并不陌生,这种观点在一些经济学者的言论中也经常见到,但是摆在面前的现实却是如此,面临沉重的再就业压力和尖锐的社会矛盾,哪一级领导也不敢轻易让一个企业倒下,其带来的负面效应难以想象,所以怎样最大限度把上市这个救命稻草用足用好,那自然要首先考虑解决最棘手的问题,至于说其他,都暂时可以放在一旁了。
“国栋,单纯从经济角度来考虑,最适合上市的企业自然是那些有发展前景但是又欠缺资金或者说借贷资金成本太高的企业,但是作为一级党委政斧却不能不综合平衡考虑,任何一个经济问题,你都不能简单的视其为经济问题,你需要考虑困扰或者约束一地经济发展的最重要因素,所以在考虑上市指标时候,有些时候就要有所舍弃,国栋,在这一点上,等你当到我这个位置上时,你就会理解我的苦衷了。”
任为峰语速很慢,看得出他对这个问题也有些自己的感悟,但是作为一个分管工业的副省长,省属企业这么多,绝大多数效益都欠佳,怎样平衡,也是一个相当考手艺的事儿,赵国栋不是第一个提及这个问题的地市领导,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为了这几个上市指标,省里边不知道还有多少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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