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国庆酷暑也就渐渐失去了往曰的威力,赵国栋沿着规划中的桂溪大道缓步前行,陪同赵国栋一起视察桂溪大道拆迁现场的还有副县长韦飚、县府办主任桂全友以及城关镇党委书记郭明道、镇长康华山。
从横跨桂溪的引桥处开始,规划中的桂溪大道实际上就是将原来的狭窄扭曲的东外街、小东街、大东街、小西街、大西街这一条横贯所谓花林贫民窟的地段完全打通拓宽,然后一直横跨过河,形成一道笔直宽大的主干线。
考虑到最大限度改善老城区的街道情况以及最大限度改造危旧区的房屋,桂溪大道并没有选择走花林县城原来东西主轴线——正东街和正西街,而选择了相对靠南的大东街大西街这一线。
选择这一线的主要原因除了这一线几乎都是老旧破烂的平房之外,更主要也考虑到这一线还有几家诸如铁器社、农机修理厂、供销社仓库这一类的国有和集体企业位于这里,而且这一片居住户也大多是公房,占用这些单位土地可以不必像完全占用私人房宅那样需要支付补偿金和补偿房屋,这也可以大大缓解开发改造资金上的压力。
桂溪大道的建设完全按照了宁陵市区内的最新标准,四车道加上相对较宽的人行道,这在县政斧内也引起了一些争议,包括韦飚和建委主任吕安邦在内的不少人都对建设这样宽阔的大道持反对态度,他们认为以宁陵目前的状况完全不必要建设这样宽阔的道路,尤其是人行道的宽度更是让韦飚和吕安邦都感到难以接受,不过在赵国栋坚持以及一番解释之后,县政斧方面勉强接受了赵国栋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赵国栋的强势迫使韦飚和吕安邦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赵国栋争执不下。
赵国栋不想让几年后这样的街道就显得狭窄,事实上之所以预留这样宽的人行道也就是考虑到曰后随着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车辆越来越多,为了避免交通堵塞,不得不再增加两条车道的考虑,只是这个观点现在显得太过超前,谁也无法预料到几年后甚至十年后的情形,除了赵国栋本人。
“老韦,拆迁进展怎么样?”
赵国栋看着被拆得破烂不堪得街道也是忍不住皱眉,破烂腐朽的砖瓦以及还有篾条糊泥的夹墙,一根根椽子、檩子被拆迁工人小心的拆下,蛛网一般的电线胡乱的搭在木电桩上,阴沟阳沟横七竖八,臭水大概是因为烂砖瓦的堵塞而四处外溢,流淌在垃圾堆中,发出阵阵恶臭。
“还行,绝大部分人虽然对故宅还有些留恋之情,但是对于新家园的渴望让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抛弃这里。”韦飚也在四处察看,他几乎两天就要来这边一趟,前期也不是很顺利,尤其是一些老年人,还是有些不太愿意搬离,但是在建委拆迁办人员拿着效果图与城关镇的干部一家一户的上门去做工作,以及邻里之间相互劝说之后,问题基本上都还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难道就没有钉子户?”赵国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钉子户?”韦飚怔了一怔,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很么是钉子户,倒是旁边建委主任吕安邦反应很快,“赵县长,要说思想全通那是不可能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而且人们也是千奇百怪,你政斧出台的政策再好,他们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满意,何况人的**也是无穷尽的,你给他一百,他想两百,你给他补一个平方,他希望两个平房,欲壑难填啊,怎么可能人人都满意?”
“老吕,你这是人姓本恶论啊。”赵国栋笑了起来,吕安邦也是从城关镇成长起来的干部,只不过当时汪明熹当党委书记,他是镇长,汪明熹一手遮天将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能够坚持原则没有同流合污,已经相当难得了。
“嘿嘿,赵县长,我从来就是人姓本恶论的信奉者。”吕安邦笑了笑,“县里给了这么好的条件,我都在遗憾咋就没有拆到我的老房子呢?要不我也可以沾沾光,享受一下政策,可结果还不是有两户漫天要价?拆迁办按照你的意思反复做工作,可是这两户人就是不搬,最后还是派出所出面协助拆迁办一起,加上原来拆迁户一些积极分子一道才把这工作半推半就的作下来。”
“耐心做好思想工作是基础,不要轻易采取强制手段,更不要轻易动用警力,这是县里拆迁工作的原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可能减少矛盾激化可能,尽可能利用拆迁户们现身说法来做到平和的解决问题。”赵国栋一边走一边道。
“怎么没有这样做?可是还是有人思想不通,怎么办?时间又如此紧,任务这样重,施工单位也是整天这么多人在这里蹲着,你得给他们找活儿干才行啊,拖上一天,一样得付钱啊。”吕安邦虽然没有具体负责拆迁,但是旧城改造是县里头等大事,他自然也不敢懈怠,三天两头往工地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