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p>

钱塘江潮时已过，临安府中煮新茶。</p>

二楼的客厅中，蔡从信和马芸两人相对而坐，窗外的细雨如粉般洒落，只是冬日时再无杨柳依依。</p>

他有段日子没来马芸的家中，昔日创业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在互联网上也有视频流传。</p>

马芸还是外面那副形象，穿着桃心的羊毛衫，劝道：“老蔡，不管是亏损40亿，还是亏损50亿，这都是正常的亏损。谁能说做生意只赚不陪的？凤凰基金无非是资金量充裕而已。非战之罪。我看你不要退休，再继续干下去。”</p>

蔡从信扶了扶眼镜，笑笑，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这么大的亏损总要有人负责的。”</p>

马芸轻叹口气，坐在沙发中，道：“老蔡，合伙人、股东方面我来解释。你是阿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为阿里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最少，我不能让你以这样不体面的方式退休！”</p>

Jack马在阿里内部可谓是杀伐果断。接二连三的干掉“太子”、高管们。</p>

帮助阿里巴巴在港岛上市的CEO卫哲在2011年被因售假风波被撤职。</p>

他要干掉谁，从来都是不心慈手软的。十八罗汉中、淘宝创始人孙彤宇都在2007年被“轮岗休息”，就是被干掉。</p>

素有救火队长之称的“陆兆禧”，担任阿里的CEO，当年没有顶住微信支付在春节期间的偷袭，导致支付宝份额缩减。同时没有做成“社交产品”被马芸干掉。</p>

商界只以成败论英雄。</p>

但是，对陪着他一路走来的左膀右臂蔡从信，即便其造成亏损严重，他依然是诚挚的再三挽留。今天是两人间的又一次恳谈。</p>

要知道，在阿里巴巴的制度下，不管有多么煊赫、有能力的人才加入，规定是：只有马芸、蔡从信是阿里的永久合伙人，无须遵循60岁自动退休的规定。</p>

蔡从信感慨的道：“谢谢。Jack，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足。我想我是时候休息下。放心吧，基金会的工作我不会放下。我需要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p>

马芸公益基金会是蔡从信帮忙在管着的。于2014年成立，专门负责推行马芸的“乡村教师计划”。</p>

“唉…”马芸见老伙计决心已定，长叹一口气，起身招呼道：“老蔡，我们一起喝一杯吧。”</p>

此时，马芸的妻子已经将午餐做好，摆放在餐厅中。</p>

饭后送别老友，马芸回到家中，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漫天的细雨，在寒风中抽着雪茄。他想到很多往事。这些年闯荡江湖，他什么事没经历过？</p>

商界、江湖就是如此的残酷。他也见惯这个圈子里人来人往。有些人崛起，有些人跌落神坛。</p>

但是，老蔡的离去，让他心中充满了痛苦。</p>

…</p>

…</p>

井高将谈判团队都留给曹丹青，仅带着蒋梓、董有为两个助理从京州飞回京城。</p>

周五的上午，天空中有些阴沉。坐着摆渡车到航班大楼。三人顺着长长的机场通道往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