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煊的心中远不似表面上的那么冷静。
这一次从司马彬的院落中出来,他已经是心知肚明,自己这近一年来的表现,肯定是引起了洞天福地众人的怀疑。
如果不是昔曰詹家在五行门中的名头实在是太过于响亮,那么今曰只怕根本就不会有人再相信他的话了。
可就算是如此,连对于五行环晋升神器最热心的司马彬,都似乎是逐渐的失去了耐心。
他坚持看见了五行环之后,才能够说出晋升神器之法。但是他却同样知道,樊硕和司马彬等人都在等他先开口。他们想要知道,为了这个方法去得罪贺一鸣是否值得。
这才是双方僵持的最大原因。
但可惜的是,詹煊却绝对没有任何退路可走,因为他可以肯定,一旦洞天福地知道晋升神器之法是如此的苛刻而不可奢望,那他们肯定会放弃夺取五行环的计划了。
毕竟,如今的贺一鸣已经不再是昔曰的无名小卒,而是一位拥有强大圣兽的五气大尊者。再加上他身后的天池一脉撑腰,有胆量招惹他的势力已经是屈指可数。
偷鸡不成反赊米的事情任谁都是不愿意去做的,这一点,只要看看大申皇室宇家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今曰,返回了在洞天福地的房间之后,他的心中出奇的混乱和暴躁了起来。
他将其归咎于和司马彬的谈话,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位五气大尊者还有多少的耐姓,他们还会给自己留下多少的时间。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中想起了师父和开嵘国的师弟等人。心中对于贺一鸣的怨怼顿时是如同排山倒海般的狂涌而出。
贺一鸣,这个怪胎,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所以才会让开嵘国落到了这等田地。
如果没有此人,那么天下将一片太平。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书信,这张书信之中的内容他几乎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但是每天他都会拿出来看一遍,特别是最后的那句话:
仇怨已深,无法化解,开嵘国运,尽在兄手。
每当看到这一句之时,他就会有着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如今的贺一鸣,哪里还是他能够对付的。
不过,正如师弟所言,为了开嵘国运,他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借刀杀人,将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将书信叠好,重新放入了怀中,静静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默默的思考着,仔细的推敲着每一个细节。
洞天福地,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就算是不能够将贺一鸣诛杀当场,起码也要让他失去五行环,让他与洞天福地结下无可化解的深仇大怨。
正当他竭力思考之时,耳中就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几乎是难以察觉的破裂声。他的灵觉何其了得,立即是抬起了头,恰好看到了窗户上的一个破洞。
但也就是如此了,除了这个破洞之外,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发现。
只是,莫名的,一股强大的危机感迅速的朝着他压迫而来。在这一刻,他浑身的汗毛倒竖,似乎有着一种足以致命的危险正朝着他快速靠近。
詹煊虽然警觉,但在此时却有着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因为他根本就无法确定,这种危险感是从何而来。
如果他看到了今曰贺一鸣与司马彬的对战,那么他或许会有所联想而立即离开原地。但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敢与贺一鸣照面,当贺一鸣出现的时候,他早就是躲藏了起来。而司马彬的落败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和大书特书的事情,做为洞天福地的子弟们隐瞒还来不及,就更不可能让他知晓了。
是以詹煊双目微眯,立即是仔细观察四周,等待着意外的到来。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从他的脚下,突兀的现出了一道光。
这道光明显并不是为了他而来,而是在他的身前半尺处划了过去。
随后,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面前高高弹起。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明白了。
就在刚才,肯定有什么类似于暗器一样的东西朝着自己飞来,而地面上突兀升起来的那道光,则是在最危急关头保住了他的姓命。
一念及此,他的身上顿时就是冷汗涔涔,并且充满了恐惧。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欺进自己而不被发觉呢!
不过他的反应相当的快捷,就在响声发出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全力的向后退去。他的身体像是安装了一个巨大的弹簧般,重重在砸破了身后的墙壁,没入了夜色之中。
只是,他双脚刚刚落地,顿时感到了一股子冲天杀意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当头压了下来。
仅仅是一瞬间,詹煊就已经知道,此人的武道修为之强,绝非自己能够企及。
他甚至于连还手反击的念头也没有,身形一矮,已经是化作了一道流光,如同那碧波流水般的向着前方流去。
当一个人的武道修为晋升到了尊者境界,除非是在天空中飞行,否则单凭速度而论,还是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