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燮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站在走廊上看着五千新兵闹事的场面。有十名教官被闹事的新兵挟持,参与闹事的新兵大概有一千多人,其他的新兵则被教官带回营房内,闭门不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事情没有闹大,很大的程度上就是教官的作用。
闹事的新兵占据了操场,为首的几个新兵,正在跟龚安交涉。
陈燮所在的位置,必须绝对安全。两层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只有一个楼道口。这里是办公和教官的宿舍,亲卫队守在楼梯口,别说守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轻松。
大约二十分钟的交涉之后,龚安回来了。上了二楼,面见陈燮汇报:“老爷,新兵闹事的原因是嫌训练太辛苦,教官太严格。今天早晨的站队训练过程中,一名新兵被教官鞭打,他的同乡跟教官闹了起来。然后事情闹大,现在为首的几个新兵,要求把每天出操改成三天一操,还要求每个月发一个银圆的饷。”
“你答应他们了?”陈燮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话,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意思。出身教导队一期的龚安,当然知道这种说话语气不是什么好事。立刻站直了回答:“卑职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而是说要向上面请示。卑职的意思,先拖延时间,等昌邑驻军甲字三营赶到。”
“嗯,我知道了。”陈燮的表示还是没有任何意味,根本听不出喜怒来。这跟他在普通百姓和张家庄父老面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龚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知道自己勉强过关了。
新兵的成分比较复杂,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农民,实际上包含了自耕农,佃户,军户、大户家奴、逃兵、家丁等等。这些人开始的时候,混在一起很难区分。在陈燮看来,区分完全没必要,管他是什么出身,到了新兵营都得按照陈燮的要求练出来。
新兵营是个没什么人情味的地方,要把习惯了散漫的各种人等变成军队的士兵,人情味的作用不大。只能是最严格的纪律和最残酷的训练,才能让这些人变成合格的士兵。至于闹事,呵呵,真以为陈老爷是心慈手软的人?那是宣传,忽悠普通百姓的。
甲字营的步兵队出现在新兵训练营的时候,操场上的新兵们发现了。一阵短暂的骚乱后,新兵们把教官推出来,挡在前面。但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端着刺刀的士兵,还是坚定的往前压。这时候龚安站在前面,举着喇叭喊话:“施放教官,停止闹事,既往不咎。顽抗到底,死路一条。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就算了,还会拖累家人。”
枪已经举了起来,一排一排的,对准这些闹事的新兵。被推在前面的教官,眼睛里充满坚决,任凭身后的乱兵怎么打,他们都一眼不发,咬牙坚持。看见军官把指挥刀举起的时候,整齐的往前一扑。
砰砰砰,炒豆子似得的枪声响了,四百步枪兵,用两次排枪,就把这些闹事的新兵彻底的击溃了。趴在地上的教官们,则露出狰狞的笑容,看着那些正在四散而逃的新兵。躲在营房里的新兵,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除了庆幸之外,再无别的想法。
四散而逃的新兵没法越过高高的围墙,更不要说上面还有铁丝网和玻璃碴子。一个小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所有参与闹事的新兵,都被集中在一个圈子内,蹲下抱头,等待命运的判决。拿着喇叭的龚安,再次走到乱兵面前:“都给我听好了,带头闹事的请自觉站出来,不要拖累大家。我数十声,不肯自觉站出来的带头者,后果自负。”
只有三个人自觉站了起来,被甲字营的士兵拖了出来,绑在一边练刺杀的柱子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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