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你的头!”
罗父敲了他头上一记,气呼呼道:“托你办点事,你小子却让我损失七千吊钱,就此一次,下次再也不相信你了。”
程咬金连忙拱手道:“阿叔,这次是我的错,多出的七千吊钱,我愿承担一半,我向阿叔道歉。”
罗父见他确实态度很诚恳,心中便也原谅了他,叹口气道:“这次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外人赚了钱,咱们的钱也是楚王赏赐,让王妃堂姊赚走,也不冤,这件事就此了结,不要再提了。”
程咬金心中惭愧,心中想着什么时候再帮罗士信一次,还了这个人情。
主位中,裴幽快人快语,皱眉对裴敏秋道:“你怎么穿麻裙来,这可是婚礼,穿麻裙来多寒碜!”
裴敏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你问旁边那个人去,我说今天穿喜气一点,给罗士信一个面子,他非说都是军官,穿朴素一点可以教导他们节俭,可我觉得这让别的女眷难做人,你说是不是?”
裴敏秋在裴幽面前,又仿佛回到了畅所欲言的少女时代,王妃的少言寡语的仪度也没有了,也有点抱怨起杨元庆,杨元庆只得在一旁装聋作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裴敏秋又问:“你也是来参加婚礼,孩子呢?怎么不带来。”
裴幽自嘲地笑了笑,“这种大将军的婚礼,怎么会请我这个小商人参加,你们吃的酒菜就是我准备的。”
一旁的杨元庆想起罗士信说过,今天酒席是程咬金定了,他心中顿时明白了,程咬金这小子应该去讨好裴幽了,他便探头笑道:“幽姐今天应该大赚一笔吧!”
“大赚谈不上,你那个黑锅脸手下做事情确实爽快,让我小赚一笔蝇头小利。”
说到这,裴幽忽然警觉地对杨元庆道:“我先说清楚,这次办酒席可是签了契约的,主人家也认帐,帐已经结了,你可别多事,让我做亏本生意,那样我不干!”
杨元庆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他估计程咬金被狠宰一笔,不过既然双方已经结账,说明罗父也承认了,那他就不管了。
这时,身材高胖的杨巍快步走上前,向裴敏秋施一礼,蹲在杨元庆面前低声道:“总管,有一件要紧之事。”
“什么事?”
杨巍附耳对杨元庆低语几句,杨元庆点点头,回头对妻子道:“我去去就来。”
裴敏秋嫣然一笑,“夫君尽量随意,这里有幽姐陪我呢!”
杨元庆起身,跟着杨巍向罗府东院走去,十几名侍卫也跟随着他们,东院是客房,几乎都空着,没有摆酒席,他们走进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站着一人,为首之人碧眼高鼻,头戴尖檐虚帽,却正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康巴斯。
“老康!”杨元庆大喜,脱口喊了出来。
康巴斯摘下虚帽,躬身行一礼,笑眯眯道:“粟特商人康巴斯,参见楚王殿下。”
杨元庆见屋子里还有外人,便忍住了心中的激动,笑问道:“听说你回粟特了,这一去就是三年,在家乡应该混得不错吧!”
“确实不错,混得风生水起,我去了罗马帝国,运去的东方丝绸和瓷器在那里深受王公贵族欢迎,那里的皇帝还封了我一个官。”
罗马帝国也是拜占庭帝国,在隋朝叫做大秦帝国,杨元庆笑问道:“你去的是君士坦丁堡吗?”
“楚王居然知道君士坦丁堡,不简单啊!”
康巴斯赞了一声,回头给杨元庆介绍两人随从,杨元庆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们二人了,深蓝色眼珠,褐色头发,鼻子尖而大,也是西方人种,却不是粟特人,应该是罗马人。
“楚王殿下,这两人是我从君士坦丁堡死牢中赎出的死囚,现在是我的奴隶,他们原本是军中工匠,有一些本事,我特地把他们带来大隋,希望能对殿下有用。”
两人连忙上前,手按在胸前,向杨元庆深深行一礼,杨元庆见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一人有四十余岁,一人近五十岁,虽然一路风吹曰晒使他们皮肤变黑,但还看得出他们脸上的病态,那是一种长期囚禁才有的状态。
“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杨元庆好奇地问道。
康巴斯微微一笑,从袋里去取出一只瓶子,又取出一只小碗,从瓶子里倒出一些液体,他将碗递给杨元庆,笑道:“殿下仔细看一看,有什么不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