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上马,向县衙大门疾奔,他已经明白楼穆云的用意了,还是那四个字,‘拖延时间’,拖延到齐王的人赶来。
单雄信心急如焚,跟着杨元庆,催马向县衙大门奔去,两人风驰电掣一般,片刻便赶来,刚到大门口,只见对面也奔来大群人,为首是一名头戴幞头的大汉,相貌凶恶,手执一根狼牙棒。
他身后跟着三十余名随从,都骑在马上,个个身材魁梧,人人手执熟铜棍,腰挎长刀,一看便是杨暕府上的爪牙,他们手上的熟铜棍便是有名的‘黄金棍’,齐王府的标志。
为首之人便是杨暕手下的得力干将库狄仲琦,奉命来杀秦琼灭口,不料正好在县衙前和杨元庆相遇。
库狄仲琦不认识杨元庆,见有人拦住去路,他勃然大怒,刚要大骂,后面一名随从却见过,连忙上前低声道:“库爷,此人便是在灞上打伤乔爷的杨元庆。”
库狄仲琦一愣,不由勒住缰绳向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一眼杨元庆,心中惊疑,此人又来做什么?
他不敢贸然,便拱手道:“杨将军,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杨元庆冷冷道:“我是来告诉你,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被送去京兆府立案,你们去京兆府要人吧!”
库狄仲琦哪里肯相信他的话,他向县衙内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名捕头躲在门口向他拼命摆手,库狄仲琦心里明白了,他冷笑一声,“我们不是来找什么人,我们来县衙是有别的事,请你让开。”
“假如我不让呢?”杨元庆淡淡道。
库狄仲琦大怒,他马鞭一指杨元庆,“姓杨的,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别以为你是杨太仆的孙子,我们就怕你了,上次之事还没找你算帐,这次你又想找齐王麻烦,告诉你,齐王发狠,就是十个杨太仆来也救不了你,识相的,给我滚开!”
杨元庆取下弓,抽出一支铁箭,张弓搭箭,一拉弓,瞄准了他,一言不发,意思就是告诉他,要么滚,要么打。
库狄仲琦头皮一阵发麻,他最怕这种人,不跟他费嘴皮子,上来就动真格的,对方的箭尖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使他心中不由地惧怕起来,硬着头皮喊道:“杨元庆,这是天子脚下,你胆敢......”
他话没有说完,杨元庆的铁箭便脱弦而出,力道强劲,疾如闪电,战场上的大将都夺不过,更不用说一个无赖、恶棍,但杨元庆的箭很有分寸,并没有射他的要害,而是一箭射穿了库狄仲琦肩膀,铁箭强大,顿时肩膀骨头碎裂,库狄仲琦一声惨叫,从马上栽落。
杨元庆随即一挥长槊,声音如炸雷,“我杀你们如碾死蚂蚁,统统给我滚!”
三十余名随从对面善良民众,他们是虎狼,而在真正的虎狼面前,他们则变成了绵羊,杨元庆的狠毒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抬起库狄仲琦,仓惶逃走,眨眼间一个不剩。
身后的单雄信没想到杨元庆下手如此狠,几乎没有废话,他喃喃道:“元庆,就这么....结束了?”
杨元庆冷笑一声,“我做事向来如此,要么别做,做了就要见血,与其让别人恨你,不如让他怕你,走吧!”
他调转马头,向县衙冲去,几名衙役关门不及,被杨元庆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县衙,直冲大堂,吓得衙役们一阵大乱,惊慌失措,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堂上,楼穆云正在听捕头的禀报,惊得他目瞪口呆,杨暕手下的三恶之一库狄仲琦,就这么被一箭射穿肩膀吗?杨元庆还真敢动手。
“使君,杀进来了!”
堂下有人大喊,紧接著马蹄声如雷鸣,杨元庆势如狂雷,纵马冲入大堂,他挥动破天槊横扫而去,大堂两边呈列的杀威棒被扫得七零八落,棍棒乱飞,楼穆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要逃,却被杨元庆用长槊摁倒在地,槊尖顶住他的胸膛。
楼穆云感觉胸膛疼痛难忍,槊尖已经刺破他的官服,顶在他的皮肉上,只要杨元庆稍稍用力,他就心脏破裂而亡,楼穆云干咽一口唾沫,急喊道:“杨元庆,我是朝廷命官,你别乱来。”
“把人放了,我饶你一命。”
楼穆云心中又急又怕,他怕杨元庆伤他,可更怕齐王饶不了他,他大喊道:“可是那秦琼杀人,有人命在身,我怎敢擅自放他,这是要立案。”
“你这个狗官!”
杨元庆咬牙道:“齐王要人,你就不立案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杨元庆从腰间抽出利剑,在他眼前一横,“睁开你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剑?”
楼穆云身为大兴县县令,必须要识得很多重要的东西,眼前这把剑他见过图样,不由惊呼一声,“磐郢剑!”
杨元庆冷冷一笑,“没错,你果然有几分见识,这就是圣上的磐郢剑,可能斩你狗头?”
楼穆云心中大为恐惧,磐郢剑是圣上的私人之剑,虽不像尚方天子剑那样拥有天子国威,但它却意味着杨元庆和圣上的关系不一般,这比尚方天子剑还要让他害怕。
“我放人,立刻就放人!”他恐惧得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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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