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不出欧佩克会蒙受什么损失。”布拉德曼傲慢地说。
冯啸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是让事实说话了。我们会给欧佩克一星期的思考时间,在这一星期之内,欧佩克随时可以与我们重新开展协商。一星期之后,我方将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届时如果给欧佩克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困扰,还请布拉德曼先生谅解。”
“你们打算怎么做?”格雷姆忍不住发问了。他并不认为冯啸辰的威胁是虚张声势,大老远把他们请过来,就为了说一些完全没有可行性的话,这种事情是不太可能发生在一位高级官员身上的。冯啸辰所说的行动,或许不像他说的那样有力,但他肯定会采取某种行动,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说这个行动对于欧佩克是不是会产生影响,格雷姆认为自己还是先问一问为好。
冯啸辰却是摇摇头,说:“对不起,格雷姆先生,我们目前还不便透露我们的打算。我们只是先向欧佩克通报一声,如果欧佩克能够从双方合作大局出发,对我们做出关于原油供应和油价方面的承诺,那么我们可以考虑暂缓这些行动。反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了。”
“谢谢冯先生的坦率。”格雷姆也没辙了,人家就是憋着劲要卖关子的,他还能掐着冯啸辰的脖子让他说出来?
两位欧佩克代表离开了,冯啸辰笑吟吟地与徐振波一道,把他们送出了商务部的大楼。看着他们走远,徐振波诧异地问道:“冯总,你为什么不把煤制油的事情直接向他们捅出来呢?既然咱们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那么只要向他们说出来,他们就会感觉到威胁,从而愿意与我们谈判。你现在跟他们打哑谜,他们十有八九是不会低头的。”
冯啸辰耸耸肩膀,说:“我要的就是他们不低头啊。他们不低头,我就有理由让发改委启动煤制油项目的建设了。他们如果低了头,发改委没有了由头,这个项目不就搁置下来了?”
“不会吧?”徐振波看着冯啸辰,满脸不满地说:“韩主任让你来谈判,而你却是想着要把事情谈崩,以便你们可以启动煤制油项目,满足你们装备公司的愿望。韩主任这算不算是所托非人啊?”
冯啸辰说:“韩主任也是支持我的。不管欧佩克能不能答应我们的要求,煤制油项目都必须上马,这是关系到我们国家长远能源安全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还和欧佩克谈什么?你的项目一旦开工,与欧佩克之间的谈判也就没有意义了。”
“谁说没有意义?他们看到我们的实力,自然会向我们低头的,我们有希望把原油价格压下来。”
“可是,如果他们降价了,你的煤制油项目还要建下去吗?”
“当然要建下去。”冯啸辰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前期投入了这么多资金,好不容易搞出来的技术,凭什么不建下去?”
“那么,欧佩克低头的意义又何在呢?”
“他们可以换得我们一个承诺,就是不向外扩散这项技术,或者至少放慢一下扩散的速度。”
“呃……”徐振波哑了。见过耍流氓的,没见像冯啸辰这么耍的,这是要把欧佩克官员逼疯的节奏吗?
幸好,这是我的队友,而不是我的敌人,否则……
徐振波默默地替冯啸辰的对手们点了一柱香,祈祷他们不要死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