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个子，圆圆的小脸，黑黑的头发，画出来的眉眼，木头女孩亦如百年前的模样，仿佛没有变过，那张脸睱上的眉眼，还是徐言当年所画。

“小木头！”徐言大喜，将小小的木头女孩举过头顶，一声欢呼。

女孩忽闪着大眼睛，翘着嘴角，努力的发出声音，道：“木……灵……”

仍旧是天河湾里第一次相遇的声音，虽然干涩，却带着熟悉与感慨。

“知道你是木灵，不会忘的。”将木头女孩放下来，徐言笑着说道，还以为小木头怕自己忘了她，从而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木灵。”小木头很固执的说着木灵，语气变快了几分。

见徐言笑着摇头，小木头眨了眨眼睛，抓起徐言的手，道：“木灵！”

连在一起的双手，一个是人，一个是木头，而那句木灵，语气欢快了起来，仿佛小木头十分开心。

“木灵木灵，我知道了。”徐言满眼的柔和，如同看着亲人一般，拍着小木头的脑袋说道：“我们都是木灵，行了吧。”

小木头听闻更加开心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歪着头左看右看，看了徐言半天，嘴角扯动着努力说道：“哥……哥哥！”

听闻哥哥两个字，徐言先是一愣，接着大笑了起来，道：“也好，从今天开始，我徐言徐止剑，就是小木头的哥哥了，只有哥哥活着，就不会让你受苦！”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千机府，木头女孩的眼睛变得灵动了起来，好像不再是画出来的。

“天……意……”小木头又说出了两个字，惹得徐言更加开怀。

的确是天意使然，若是没有当初在天河湾的相遇，就没有后来的破天之行，更没有被散仙剑意斩杀之际的相救，小小的木头女孩，早已成为了徐言的亲人，不离不弃。

木灵，哥哥，天意，木头女孩只会说出这三个词语，在千机府里欢快的蹦跳着，徐言就在一旁笑着，看着，猜测着他与小木头真正的关联。

瓶中界的相遇，不会没有缘由，小木头曾经提醒徐言别去天河湾，因为她知道天河湾里有着可怕的河母。

忽然间，徐言的笑容渐渐散去，他眼中的小木头，好像成了一个守护他的先知，不仅警告他天河湾危险，还在徐言必死的关头全力相救，哪怕自己粉身裂骨。

“难道，我们前世当真是兄妹？”

微微皱眉，徐言回忆着关乎言通天的梦境，可惜，他从言通天的梦境里，找不到任何有关兄妹的痕迹。

言通天没有亲人，在他年少时，言家的满门就被杀光了，即便有妹妹，也死在了那次浩劫当中。

言通天的童年与家境徐言并不知道，他只在梦境中见过言通天离家之后的些许往事，或许言通天当真有着妹妹，只是惨死在家中……

呼！

越发凄然的猜测被徐言尽数散去，不管言通天如何，小木头已经被他当成了亲人，这辈子都不会舍弃。

“哥哥，天意！”

欢快的木头女孩蹦跳到徐言面前，背着手，歪着头，眨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好似在提醒着徐言，别忘记了什么往事，说完，小木头的身影渐渐模糊，随后化作虚无，遁回到瓷瓶上的树枝当中。

一缕金芒闪过，最高的一片绿叶再次晃动了一下，就此归于平静，不知是否不通人言，小木头那句笨拙的语句说得有些不清，不知是天意还是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