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而在做出这些冲动的事情之后冷静下来往往就很容易后悔。
比如现在的王建业。
他刚才在南山之上的举动完全是一股火冲了脑门,失去了理智。起因还是那块地的问题,公示已经贴出来,他是越想越来气,觉得王建黎不是个东西,明明先前已经答应好了,居然边关了;觉得附近乡亲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那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这让一向很要强的他十分的恼火,再加上自家婆娘都说些刺耳的话,他直接扇了那婆娘一耳光,哪想到平日里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婆娘居然和他吵了起来,哭着骂他没本事,一气之下直接回了娘家,这可是让他气上加气。
“王耀,你和我抢地是吧,我就烧你的南山!”
他直接装了一瓶汽油,带着打火机上了山,巧了,当时王耀也不再山上,但是那土狗和那只鹰却让他吃了个苦头。
他是在医院接受包扎的时候开始后悔的。
火烧没烧成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是受了伤,手腕被撕掉了一大块肉、大腿也是,肩膀四个大血窟窿,骨头都伤到了,头被啄开了一个洞,失血严重。
医生说他要是在晚来一会,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一口气,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如果火真的少了起来,那他将还增加一条罪名,纵火罪,这可是要判刑坐牢的。
所以他后悔,后怕。
毕竟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那种杀人放火不眨眼的恶徒、狠人。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南山之上,王耀给土狗敷上了金疮药,上完药之后,土狗静静的趴在狗窝里,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完全没了刚才的凶恶如狼,它被刀伤了,失血不少。
“干得好,三鲜。”王耀轻轻的抚摸着土狗的头。
“好好休息,待会给你做点好吃的。”
他起身来到了药田的外片,眼前一大片的地已经焦黑,面积不小,围绕着药田外,这边绿油油的,那头烧的秃了头。他现在还有些后怕,如果这片火真的少了过来,那么这片药田、这片树林可就全部完了。
好在这阵法当真是神奇,非但能够制幻、聚灵,还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王建业!”王耀的眼神很冷。
这是他在这南山上种植药草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大的侵犯,这直接放火烧房子没什么区别。
“没事吧?”他父母也赶了过来,看到外面那焦黑的一片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子。
“没事。”王耀笑了笑道。
自己的事怎么能让父母担心呢。
“咱们下山吧?”在山上呆了一会,确定没有明火,不会再复燃之后,王耀道。
土狗还想起来,却被王耀一个手势制止了。
“好好在那养伤。”
“大侠,照顾点。”
嘎,一声鸣叫。
树梢上,苍鹰立在那里,如同一个忠诚的卫士。
下山之后,王耀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出去了买了些牛肉、鸡肉,放到家里一部分,然后呆了一部分上山。
山上有铁锅,大锅煮肉最香!
水是山泉水,还掺了一些古泉水,肉洗净之后直接扔进了锅里,顺带着连几块牛骨也扔进了里面,再加上了几味中药,填上柴火,使劲烧,不一会的功夫,肉香就飘了出来。
山村的大队屋里,几个村委聚在一起,闷头抽着烟,脸色很难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山村就这么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几个人都在较短的时间之内接到了消息,紧接着王建黎以最快的速度着急了几个认,商量这件事情,这可是恶性事件,需要向上面做汇报的。
“他妈了个巴子,王建业他是不是疯了!”
“还好,山火没着起来,没伤着人。”
“王建业呢?”
“还在医院里呢,他自己倒是上的不轻,差点丢掉小命。”
“他活该!”王建刚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怒道。
“不就是一块地吗,至于吗?”
“大白天的放火,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好了,不要说些气话了,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向镇上汇报吧?”王建黎制止了没有任何作用的抱怨。
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还好些,偏偏是王耀,谁不知道他和镇长那位公子好的跟亲兄弟似得,就算是王耀松口了,那位能善了?跟关键的是,现在王耀身后还一尊更大的佛。
“我觉得这事啊,咱们还得问问王耀的意思。”村主任道。
“嗯,他要是松口,事情还好办些。”
当地是一个村的,这些人生气归生气,也不想把事情办的太绝了,毕竟日后还是要见面的。真要弄进去做个几年来,这人的半辈子基本上就算是毁了。
“那建刚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