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心软,指的就是曹锦瑟这样的人,虽然对江老板一通数落,但还是坚持给他们指派了“向导”。</P></p>
江辰绝不认为这是“监视。”</P></p>
总是以恶意去揣测别人,活的得多辛苦。</P></p>
东瀛皇宫,或者东瀛人口中的“皇居”,就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被护城河以及浓郁的树荫围绕,主打一个闹中取静。</P></p>
虽然是天皇的居所,但是它并没有想象中威严,除了内部核心区域,皇居外苑、东御苑、北之丸公园这些地方都对民众开放,随时可参观。</P></p>
要是只有自己和道姑妹妹,江辰只怕得舍弃这个“东瀛圣地”了,毕竟带这个愤青去逛人家精神领袖的老巢,着实有点不太踏实,可既然有精通东瀛文化的“向导”在,自然免除了部分后顾之忧。</P></p>
曹总指派的这个向导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将二人从团团包围的警车中救出来的闫光义。</P></p>
人家的形象一打眼就非同寻常,结果果不其然,这是九鼎集团负责东瀛区事务的高级干部,曹总将这等干将临时抽调出来,确实够朋友了。</P></p>
“昨晚给闫总添麻烦了。”</P></p>
江辰再度致谢,没有仗着与人家曹总的关系而端什么架子,</P></p>
皇宫的热闹自然不用多说。</P></p>
单是外围就有很多跑步选手。</P></p>
听说在皇宫外跑步都有规矩。</P></p>
必须得顺时针跑,不能逆时针。</P></p>
虽然君主制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始消亡,仅存的一部分皇室也是有名无实,但是对于一个国家的普通民众而言,皇室的地位依旧高高在上。</P></p>
“误会而已,殴打警察的歹徒已经被抓到了,是几个喝醉了的古惑仔,东京警务厅让我代为转达歉意,二位受惊了。”</P></p>
江辰莞尔一笑。</P></p>
看来某些情形,存在普遍性。</P></p>
看着逐渐缩近的东瀛皇宫,江辰闲聊:“闫总见过东瀛天皇吗。”</P></p>
“目前还没有,东瀛天皇现在是形式上的一种象征,不负责具体事务,所以我们用不着和皇室打交道。”</P></p>
闫光义深入浅出的回答。</P></p>
皇宫门口,络绎不绝的游客拍照打卡。</P></p>
进门的时候,江辰刻意观察了一圈。</P></p>
还好。</P></p>
没看到“神州人请勿入内”的牌子,</P></p>
“都说东瀛人是很好的生意伙伴,闫总和他们常打交道,感觉如何?”</P></p>
闫光义笑,所谓中年男人的魅力,在他身上体现的很明显,就连眼角的皱纹都相当有味道,下到十八岁少女上到三十八岁少妇,恐怕都会迷醉。</P></p>
“东瀛人怎么样江先生昨晚也已经认识到了,江先生是什么感觉?”</P></p>
初来乍到就尝了一道“下马威”的江辰莞尔,叹了口气,“有点失望。”</P></p>
卫兵检查过通行证后,三人步入皇宫。</P></p>
“江先生不必这么早失望,东瀛的上流阶层挺好相处,只是东瀛的底层人因为长期身处于压抑的环境下,导致在思想心态上会比较极端。”</P></p>
“压抑?东京的夜生活那么热闹,昨晚我看那些东瀛人都挺懂享受生活。”</P></p>
昨晚在名扬江户,那么多白领晚上下班跑去喝酒,要是神州,除了在休息日,大部分打工人恐怕没这份闲情逸致,下了班早累得和狗一样奔回家洗洗睡了。</P></p>
“江先生只看到了下班了去喝酒的白领,有没有看到五十多岁还在工地搬货的工人,六十岁的物流快递员,七十多岁的出租车司机。”</P></p>
江辰诧异。</P></p>
这些他的确还没机会得见。</P></p>
“发达国家的福利待遇不是很好吗?”</P></p>
“再好的福利也负担不起严重老年化的社会养老保障,东瀛政府早就在声张终生就业,并且计划将退休年龄上升到七十岁。”</P></p>
国内是多少岁来着?</P></p>
因为正朝气蓬勃,所以江辰暂且没关注过这方面,但是肯定没东瀛这么夸张。</P></p>
七十岁退休。</P></p>
放在以前,这个年纪那已经是古来稀了。</P></p>
“东瀛人果然敬业。”</P></p>
江老板感叹。</P></p>
“永不退休的社会,就像看不到终点的道路,所以东瀛整个社会普遍比较压抑,因此自杀率居高不下。”</P></p>
东瀛的自杀率倒是个耳熟能详的话题。</P></p>
很多恐怖片里都有反映。</P></p>
譬如广为人知的自杀森林,就在富士山脚下,因为太晦气,所以昨天江辰并没有领着被金珠炫影响逐渐偏爱恐怖片的道姑妹妹去实景观光。</P></p>
毕竟道姑妹妹是道家,不是佛家,不擅长超度亡灵。</P></p>
“东瀛的自杀情况真的很严重?”</P></p>
“世界第一,名副其实。”</P></p>
闫光义回答道,“这也是他们恐怖类型电影制作如此出色一个重要原因。”</P></p>
“看来还是想不开啊。劳动最光荣,终身工作,永不退休就真的这么难接受吗?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P></p>
瞅瞅。</P></p>
多可恶的资本家嘴脸。</P></p>
“想不开的,只是极少数,要不是东瀛每年就不会只是两三万人选择自杀了。”</P></p>
还好周围近距离没人,不然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就不是闹事了,非得被围殴不可,恐怕得报警来保护自己安全。</P></p>
“东瀛政府应该加强心理健康教育。”</P></p>
在人家皇宫里面,江老板指点江山。</P></p>
“和教育没有关系,是整个社会体系绷得太紧,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闫光义道:“有次我家里上网的猫坏了,打电话给东京网络运营商,两个小时不到就送来了新的。而我在荷兰工作的时候,无线网故障将近两个月,打电话数次依然没人维修。”</P></p>
江辰笑。</P></p>
西方人的散漫,众所周知。</P></p>
“东瀛的早稻田大学和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都是各自国内一流的大学,然而在回复邮件的速度上,早稻田工作日24小时内一定会答复,阿姆斯特丹大学回邮件的速度平均是1到2周。就我个人体验而言,在各种服务的效率上,东瀛几乎完爆荷兰。而有时候,太过高效的社会,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人不是机器,机器不会累,但人会。”</P></p>
闫光义不轻不重,不急不缓道:“东瀛的高效背后是各种繁杂的规矩和极其压抑的社会环境。荷兰人悠闲、随意、甚至可以说散漫,而东瀛人则十分的敏感、细致,有时甚至近乎刻板的死守规矩,上下级观念深入骨髓,大多数人从众心理严重。肉体上的辛苦倒是其次,无处不在的隐形条条框框才真正会让人窒息。</P></p>try{ggauto();} catch(ex){}
在荷兰,学生可以对熟悉的教授直呼其名,偶尔还会互相开开玩笑。而在东瀛,这种情况如同天方夜谭。”</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