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袅袅,被江风吹乱。</p>
斜倚软榻,负手撑腮,许元盯着李诏渊俊朗的脸上那柔和笑意,心中略微有些失望。</p>
有些事虽然都知道是谁做的,但认与不认的结果却是差地别。</p>
证据是个好东西。</p>
就算明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没有证据你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动他。</p>
要动,那便同样用私下的手段。</p>
其实来此之前,许元心底还是抱有那么几丝期待的。</p>
期待李诏渊能够破防,面对烹狐然后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p>
不过很可惜,李诏渊比他想象中的更能忍。</p>
“你可真能忍呐。”</p>
“.”</p>
话落,李诏渊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p>
“嗯?此话怎讲?”</p>
许元对此也见怪不怪,轻声笑道:</p>
“呵没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行被刺杀,让我有些疑神疑鬼。”</p>
李诏渊略微皱起了眉头:</p>
“长这是在怀疑本王?”</p>
听闻此言,许元没有掩饰,话语很直接:</p>
“来之前确实有这个怀疑,不过现在嘛.”</p>
到这,他忽然笑了,笑得很阳光,瞥了一眼只余汤汁香料的瓷壶:</p>
“..倒是没这个怀疑了。</p>
“毕竟,但凡是个人,应该都对自己爱人下不去口。”</p>
李诏渊唇角莞尔,柔和深邃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p>
“原来长你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在本王用膳之时会那些话,不过长,在某些事情本王想提醒伱一下。”</p>
许元挑了挑眉,略微凑近,轻声笑道:</p>
“元,愿闻皇兄教诲。”</p>
“教诲谈不上,只是提醒。”</p>
李诏渊随手将擦拭嘴角的餐巾放入渣斗,眼神柔和,笑意温润:</p>
“那人既然敢刺杀于你与清焰,就不会在乎这些,你不觉得用这种手段进行报复显得太过幼稚了?”</p>
许元流露一抹疑惑,又凑近了唏嘘,声音很轻:</p>
“杀人,诛心,怎幼稚?”</p>
李诏渊闻言轻笑出声,声音沉稳爽朗:</p>
“长,本王方才已经了,敢刺杀于你与清焰之人不会这些,已然不算是人,又怎谈诛心?”</p>
许元眼中闪过一抹古怪,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p>
“那皇兄若你是我又当如何?”</p>
李诏渊垂下眼眸,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的玉质扳指:</p>
“斩杀大妖,当与军民同乐,既你预想同效,亦可提振士气,收获名利。”</p>
“.”</p>
话落无声,江风拂过他束起的长发,以及那如墨瞳间的幽光。</p>
“呵呵哈哈哈”</p>
一阵低笑打破沉默。</p>
撑着桌案起身,许元随即拍了拍不染尘埃的衣袍,拱手一礼:</p>
“皇兄,长受教了,今夜清焰还在等我,就不在此处叨扰了。”</p>
罢,他转过身便朝着阁楼那古朴木门走去。</p>
靴踏地面,脚步轻柔,走至门旁忽然一滞。</p>
许元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突然问道:</p>
“皇兄,你.当初为何要想着要在京内开府建牙?”</p>
大炎祖制,皇子可选在京建立潜邸,亦可直接受封属地外派。</p>
不过近五百年来,已经很少会有宫女所生的皇子敢申请在帝安城内开府立牙。</p>try{ggauto();} catch(ex){}
原因也很简单,</p>
会死。</p>
历史经验的总结。</p>
不母仪下皇后嫡出的皇子,比起那些贵妃昭仪,婕妤贵人所生皇子,宫女不能给皇子带来任何的帮助,相反甚至是拖累。</p>
宫女庶出的皇子只要开府,平均一到两年之内就会被废,然后再在新帝登基之后被悄然病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