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跳动地厉害,对比整个银河的大事件,地球只不过沧海一粟。但,这却是他从耶路撒冷,到巴别之塔,再到七界,一直在追求,也是最想知道的事!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情不自禁地踏前一步问道。
仍然沉默。
现场气氛一片死寂。那是让心脏都停跳的森然。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南华蝶母终于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真知者之心,却非真知者之行……你知道么,若是曾经的我,你敢这么和本宫对话,死都算轻的。”
不等回答,她仿佛打开了心结,做出了决定,仪态万方地做到了椅子上,云袖一挥:“你不是想知道理由么?我告诉你。”
“不过在这之前,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一旦知道了,你们就和这件事永远也扯不开关系,不走到最后一步,你们绝无回头路。现在,你们还要知道理由吗?”
楚昭南还没开口,徐阳逸已经郑重抱拳:“绝无后悔。”
“好。”这一次,南华蝶母没有任何犹豫,神色凝重起来,轻轻咬了咬牙:“一切都是因为……昆仑。”
仿佛在组织语言,蝶母闭上眼睛,品味着悠久的岁月:“就像我上次对你说的那样,首先,你要确定一个概念。一个决不可动摇的概念。”
她目光直视两人,一字一句:“这里是昆仑。”
“永恒不变的昆仑,华夏神系的根源所在,发展所在。”
楚昭南愣了愣:“昆仑?”
南华蝶母微微点头。
“华夏神话的那个昆仑?不周山所在,华夏神话的起源,昆仑神山?”
徐阳逸微微皱了皱眉。从上一次开始,南华蝶母就隐晦地提起这里是昆仑,但是这个假设太过荒诞,他将信将疑。尤其当时恰逢蝶母说出自己的身世,世界观被推倒重建,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现在旧事重提,他隐约才感觉……蝶母真正要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昆仑。
这个华夏神系的起源根基。
“然也。”南华蝶母淡淡点头:“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证据随处都是,比如……”
她朝着后方的虫蜕看了看:“这就是第一个证据。”
“这家伙,你们一定听说过。姓陈名祎(yi),法名‘玄奘’,被尊称为‘三藏法师’,后世俗称……”
“唐僧?”不仅是楚昭南,此刻徐阳逸也愣了,看了看巨大的虫蜕,无论如何也和唐僧联系不到一起。
“金蝉子你们总该听说过。”南华蝶母没什么表情地拂着茶杯:“金蝉子,本名六翅天蚕,专食六道生灵,食量如无底之洞,且躯体有坚壳,无畏刀枪,不惧水火。鸿钧传道,亿万生灵前来西昆仑听讲。中有西天接引道人,悟道甚多,成西天混元圣人教主。”
“接引道人赴昆仑,路遇六翅天蚕化茧,破而成六翅天蝉,有感善恶,遂收六翅天蝉为二徒弟,取名金蝉子,以其茧,炼八宝袈裟。就是西游记上唐三藏的那件。”
“后接引道人立三乘佛教,成西天如来。金蝉子不听如来讲法,轻慢佛教,如来剥其妖性,贬其真灵,转生东土,成取经僧人唐三藏,着天蚕丝袈裟,厉九九八十一难,重又成佛。”
她顿了顿,幽幽开口:“接引道人在昆仑点化六翅天蚕,六翅天蚕在这里破茧成蝉,遗蜕在此有何问题?即便本宫,也是吞噬了它的遗蜕启蒙灵智,叫它一声祖师未尝不可。”
无人开口。
没有任何问题。
楚昭南眼角微微抽筋,张大了嘴,有些出神地看着这具巨大的虫蜕。神色茫然。徐阳逸理解,这是世界观被颠覆的反应。上一次他也是这样。
“至于第二……”南华蝶母想了想:“几千年前,有一个小家伙在爪印中悟道。你们应该看过那个爪印。”
楚昭南沉吟道:“广寒大圣?真仙印圣境?”
“好像七界的孩子是这么称呼它的。”南华蝶母撩了撩耳发,看向徐阳逸:“你知道得更多,你认为……那是哪位大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