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袍中伸出,干瘦而有力,对方的手中,是一支奇长无比的枪。流线艺术,雕刻着野蔷薇的花纹,银白到漆黑。枪管上,一个十字架的印章历历在目。
两位半步大公的瞄准,一位大公压场!
徐阳逸顺从地举起双手,他毫不怀疑,只要走一步,就是他的死期。
浓郁到极致的杀气弥漫场中。足足一分钟,劳伦斯的声音才传来:“放下吧。不要对大灵术师无礼。”
他轻轻弹了弹金箍棒,一声嗡鸣传来。他肯定地说:“这不是攻击法宝。也不是邪恶的法宝,无需担心。”
当弩箭和枪撤下时。徐阳逸已经汗湿重衣。
从未这么紧张过。
就算当初面对小青,法海,几位金丹都没有。
是的,他面对过小青,但那是被姜子牙束缚。他面对过几大真人,但是火力点都不在他身上。
如今……他是第一次,真正地,自己直面大公!
没有任何约束,没有任何条件,只有一个目的: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然后逃出生天。
那一瞬间,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厚重。
“X先生。”劳伦斯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看不清阵容的模糊面目上,一双极其智慧的眼睛睁开,如同能看透人的心灵,直视徐阳逸的眼睛:“看着我。”
徐阳逸心中咬牙,抬起了眼。
万万没想到金箍棒会和这个鬼东西起反应!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目光交汇。他甚至能听到心脏在耳边“咚咚”跳动的声音。他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可笑的感觉,曾经以为心虚之人不敢对视是传说,他现在就有这种该死的感觉!
在那两道平静,睿智,和蔼的目光中,藏着杀戮,为主奉献一切的坚决。还有仿佛把自己剥光,从外看到里面的洞察。就算是他,都差点本能地移开目光。
然而,他没有,尽自己最大努力,和一位大公,在一米内平静对视。没人知道他的背心都已经湿透。
三十秒……四十秒……
一分钟后,劳伦斯移开了目光:“能告诉本大公,这是什么吗?”
一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劫后余生感涌上心头,徐阳逸心中无声长啸。脸上佯作舒了一口气:“晚辈也不知道。”
“这只是晚辈在某个地方获得的法宝。威力不错,但是却和看到之时差别太大。它并没有任何异能。晚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差别太大?”劳伦斯语速平常,然而步步紧逼:“详细。”
“晚辈初见它时,他通天彻地,我曾以为它能击碎大地。最后却发现,法宝并不是越大越好。”徐阳逸脸上适时地闪过一抹“我很天真”的苦笑:“事后,看它承载神通威力尚可,就带在了身上。起码必要之时,还可以自爆么。”
劳伦斯没有开口,苍老的手抚摸着金箍棒,忽然轻轻一弹,金箍棒嗡鸣着飞了起来,他一手握住,随后漫天金光,随着他一挥,一条圣光的河流在棍上出现。
十几米长,如同金纱!
徐阳逸浑身如同针刺,鱼肠差点就出现。因为……那根棍子,正对他的腰部!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躲,这根棍子会从腰部铡刀一样将他扫成两半!
动?
不动?
心跳如鼓。他死死咬着牙,最终没有动。
“呼!”就在棍子要扫到他腰部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一丝灵力都没有外泄,更没有伤到他。劳伦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点了点头,棍子重新嗡鸣着飞入空中:“威力确实很大。当初你应该是侯爵中期,这已经算是极好的法宝。你留着它,也无可厚非。”
随着这一句,现场的气氛终于放松了一些。
徐阳逸那颗仿佛被手拽紧,从而停止跳动的心脏,再次恢复跳动。
“如果冕下不信,可以收走他。”他不动声色地补上一句。
“收走?”劳伦斯哈哈大笑,瞬间无比和蔼:“你错了……完全错了!”
“珍妮,你过来。”他招了招手:“你仔细看看,这个棍子头部的花纹。”
珍妮走了过来,只看了两眼,就发出一声惊呼:“这是……”
“没错。”劳伦斯目光如火:“钥匙。”
“它,就是圣器的钥匙!”
“梵蒂冈几十年来无法移动圣器,因为金棺是整体铸就于祭台。教皇冕下的实力还无法切断这位前辈的联系。开启金棺的钥匙……我们寻找了几十年!却从没想到,在一位华夏的大灵术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