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你知道，谁都知道。小师弟，你可知道，有多少一流势力，就差一口气冲上顶尖势力么？”他含笑看着徐阳逸，竖起四根指头：“四大家。一共四个一流家族，正好妖族两个，人族两个。”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他们不可能不动手。现在啊……”他若有深意地看了徐阳逸一眼：“谁坐在这个舵主位置上，谁都是如置炭盆之上。不光是羽林卫，CSIB，多宝阁，也是一样。”

他看了看天，转移了话题：“我听师祖说过一个小道消息，四大势力将在这里做半年的调查。关于什么灵气的浓郁和再生程度，关于什么灵气积蓄程度，我是不懂这些……”

徐阳逸目光一亮，这句话，无疑是向他点名了，他还有半年时间做准备！

想拱手示意，却发现自己早没了左手，苦笑道：“谢谢师兄。”

“谢我做什么。”玉阳子微笑着摇头，身影渐渐模糊：“有些话，也不是对谁都说的……就当本座也在投资吧……”

玉阳子离开了，徐阳逸的目光，看向了蓝蓝的天，看向了天边跌宕的层云，看向了远处广袤的大地。

“半年么……”许久，他收回了目光，从憧憬，变得坚毅：“我徐阳逸，还从没怕过挑战！”

“你若要掀起战争，我就堂堂正正还给你修士的战争。只要没有筑基修士参与，丹霞宫我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些？”

十分钟后，徐阳逸告辞，离开金丹行宫。

“师祖。”玉阳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云层，看着徐阳逸在自己的保护法术之下，坐在一只飞梭上向下飞去，回头道：“师弟，好像还不明白灵气反哺代表着什么，您看，我们要不要……”

只要古松真人一句话，没人敢动徐阳逸！

“要什么？”古松真人此刻端着一杯茶，有些出神地说道：“本真人，当日就已经表态，谁对本真人的弟子出手，本真人便要他鸡犬不留。”

“但是……”玉阳子咬了咬牙道：“弟子看这十七师弟是个真有潜力的，您这句话，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保护，并没有特别声明，在接下来的洗牌过程中，会庇护……”

“老夫为何要说？”古松真人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道：“这句话，并不是让他们不对十七徒出手，而是警告他们，你们出手可以，却不能派出超出境界的修士。”

他转头看向玉阳子：“当初，想对你十七师弟出手的，不下十几人，但是，其中只有明家是筑基修士。本真人这一指，他们如果还不懂什么意思，那……本真人不介意让他们明白一些。”

“师祖高瞻远瞩。”

“怎么？觉得为师残忍？”古松真人笑了笑，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不只是你，本真人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残忍……”

“但是，若想挑出真正的金丹苗子，只能养蛊。”古松真人站了起来，傲气无方地说道：“任何一位金丹真人，都是当时的蛊王！”

“若没有从群蛊中杀出来的本事，智慧，决心，还谈什么金丹大道？”他看了一眼玉阳子：“你莫非以为本真人给他的试炼……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不等玉阳子答话，他就笑了笑：“否，并未超出……只是……刚刚踏在他的生死线上而已……他是不是靠运气从丹霞宫出来，本真人还要看一看……若并非运气，那么，左走一步，就是生路，右走一步……”

他淡然道：“就当他……时运不济吧……”

玉阳子恭敬地点了点头，幽幽道：“不过……师祖，十七师弟还不知道自己这次面对着什么啊……这不是单打独斗的天才，这是……真正的修行世家啊。弟子是怕他在丹霞宫中杀了不少世家弟子，将这些世家看不起……”

“如果是那样，他还活着干嘛？”古松真人波澜不兴：“修行，本就如履薄冰，一次胜利就对声名赫赫的修行世家放松警惕？当钢刀及颈才想起这些世家的传说？”

他冷笑一声：“这种蠢货，拿来当种子培养，平白让‘里面’那几个老头笑掉大牙。”

玉阳子点了点头，却忽然惊觉了什么，猛然抬起偷来，倒抽了一口凉气：“师，师祖！您，您是说……”

“没错。”古松真人呡了一口茶，神色不动：“他筑基以后，本真人，将会亲自把他送到那里去。‘里面’已经催促‘外面’送种子进去太多次了，最近这几十年，那里……越来越不太平了……玉阳子……”

他的声音柔和了一分：“别怪师祖不送你去，你的天资不错，但是……真不够进入那里的资格。”

“灭日，煌道，天龙子，慧明禅师，花解语，柳倾城，这些当年在修行界留下无数传奇的后辈……才够资格在里面，你觉得……你能和他们其中哪一个掰手腕？最快筑基的灭日？还是一人灭一城的魔女花解语？或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双修旁门宗师柳倾城？”

“毕竟……那里，可是我们末法时代为什么还有天才地宝苟延残喘的最终秘密，也是最前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