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陈亮是二舅的儿子,每次二舅家有人来姥姥家那些孩子就都躲了,实在是被他们骂怕了。
至于陈亮,骂这些孩子是常事儿,有时还会唠叨高令伟不会做人,所以一穷二白,给他找个临时工的工作都找不到,真是白在公安局上班了,还什么中队长呢,就是个屁,还不如他媳妇,虽然是县城宾馆的服务员,但比那个高令伟可强多了。
此时他俩在东屋沙发上坐着,乐晨回来,俩人纹丝未动,兀自在那里嗑瓜子唠闲嗑,瓜子皮吐了一地,令乐晨皱起眉头,每次都这样,他俩一走,遍地狼藉,姥姥要拾掇半天。
这对夫妻是一对儿奇葩,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平时基本不会冒头,今天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姥姥叫他们过来吃螃蟹的?沈丽丹买了许多海鲜,吃晚饭前,自己送过来了不少。
陈亮是姥姥唯一的孙子,说起来从老一辈传统观念来说,自己这个外孙不如陈亮和姥姥关系近,姥姥虽然照顾自己多年,但对这个孙子还是极好的。
不过看姥姥眉宇间好像有些不大开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晨琢磨着,也没有吭声。
“看,就这样,跟个蔫地瓜似的,不爱跟人说个话,八竿子打不出个屁,也快毕业了,你怎么进社会?”陈亮撇撇嘴,教训孩子的语气。
陈亮和桂香其实比乐晨大不了几岁,都是二十出头,年初刚刚结婚,但因为乐晨还在上学,所以他俩完全将乐晨当孩子看,在乐晨面前冒怨气编排高令伟的不是也不避忌乐晨。
乐晨都不知道为什么高哥没能给表哥安排这个工作,他媳妇帮他找了,高哥就成了他俩眼里的罪人,好像人家欠他们的一样,这思维也实在是奇怪。
“给我姥做好吃的来了?”乐晨笑着问,小时候他经常被陈亮欺负,懂事后也懒得搭理这个表哥,眼不见为净,经常躲着他,今天难得心情不错,开了陈亮一句善意的玩笑,也带着点提醒,意思你这个宾馆厨房的帮工,也没见你给姥姥炒过一次菜。
“你就知道吃!”陈亮不屑的吐出个瓜子皮,倒好像没听懂乐晨话里的深意。
乐晨摇摇头,说:“你们跟我来过堂屋坐吧,等雨停了再走,太晚了,姥姥要休息了。”
“晨晨,我怎么听你的话这么不顺耳呢?”桂香挑起了细长眉毛,她可是有心机的很,平素家里都是她拿主意,陈亮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要说桂香也算个美女,而且好打扮,化了妆后猛一看还挺漂亮的,加之现在一身宾馆服务员的红色制服,白袜黑皮鞋,衬得身材苗条匀称,倒也秀色可餐,可偏偏她眉宇间有种尖酸刻薄之气,令乐晨极为不喜。
皱皱眉头,乐晨没有说话。
“又不吱声……”桂香切了一声。